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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誰?」
「華微宗何時有如此厲害的輕身術!」
又見少年借力躍向亭檐,有青崖儒生叫道:
「不好!子夜師兄正在亭中與人論道!」
「師兄瀕臨突破,當心衝撞!」
水榭里,少女們下意識為採蓮少年漂亮的輕身術歡呼,喊完才看清不對勁,面上訕訕。
豐紫衣回過神,對陳紅燭冷笑一聲:「你想派外門弟子出戰,直接讓他來就行了,倒不必這樣呈威風。怎麼,顯得你們華微宗隨便一個小弟子,半路殺出,都能勝過我們這些人嗎?」
她竟以為是故意陳紅燭安排,報復先前自己譏諷華微宗外門之言。
陳紅燭認出孟河澤時,心裡也是一驚。
目光順著孟河澤來路追去,果然望見宋潛機靜立湖畔,負手獨對夕陽。
原來方才被取笑的兩個外門弟子,便是他們二人。
難道宋潛機咽不下這口氣,才派孟河澤出手搶蓮?
孟河澤還未踏上亭檐,忽覺亭內湧來一股大力,似一面鐵牆迎頭迫近,但他這一次去勢最急,箭已離弦覆水難收。
他猛然撞上無形鐵牆,像挨了一記重拳,眼前霎時漆黑,胸腔內翻江倒海,煩惡難言。睜大眼無法視物,張大嘴無法呼吸,如斷翅白鶴,無法自控,直直向下墜去。
身下便是各色法器磨刀霍霍的凶光。
孟河澤心一沉,這是什麼功法,竟能傷人於無形。
我還未練到這般修為,學成這厲害手段,難道今日就要死要殘?
忽然一道柔和靈氣不知從何而來,如一陣春風將他輕輕拂開,遠離亭角。
孟河澤頓覺渾身一松,頭腦重回清明,睜眼看清來人,驚喜異常。
哪有春風相送,護送他的只是一片衣袖。
「宋師兄!」
宋潛機看這人剛才還一臉絕望,見了自己立刻精神抖擻,仿佛已安全脫身落地,當真心大。
他又氣又想笑,喊師兄多見外,多客氣啊,你叫我一聲「爹」算了。
孟河澤本可以自行突圍,但宋潛機聽湖畔叫破「亭中有人」,便知危險,立刻動了。
在眾人眼中,他像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不論目力如何,竟都沒看清他的身形。
宋潛機一隻袖子護著孟河澤,在十八路法器中穿行,一邊道:「有人來搶,你扔下東西回來便是,怎麼還與人動手?」
孟河澤聽他說著責怪的話,卻眼帶笑意,不像真生氣。
又想起宋潛機在崖底捨命救他,也如今日一般,從不嫌他麻煩,心中感動無言。
宋潛機並不好受。這些人出身顯赫,手中駕馭的法器自然也非凡品,應對不慎,他或許無礙,孟河澤卻不能全須全尾地脫身。
幸好他前世經常逃命,自創一門「借力打力,後發制人」的功法。
敵人若倚仗人多,一齊出手,不免引動天地靈氣雜亂交織。場面越亂,他的機會也越多。
宋潛機牽引狂暴靈氣,如穿針引線,使甲的招數打在乙身上。此法需要計算、需要預判、還需要最快的反應,才能四兩撥千斤,單打獨鬥地殺出重圍。
宋潛機自知此時修為低弱,靈氣微薄,更加小心,但他很快發現,他對靈氣的操控更加精準了。
仿佛天地靈氣也有生命力,如他院中草木,對他心生親近,便任他驅使。
這是身懷不死泉的效用,還是他重生後心境變化的結果?宋潛機不解。
眾人只見他一手挾人,一手廣袖翻飛,一拂一送間,危機頃刻消解。
又見他足不沾水,姿態瀟灑靈動,不由大聲叫好。
亭中人不欲傷人,只是被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