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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宗眾人見他步步逼近,心道不好,急忙後撤,試圖回護豐紫衣。
倏忽,宋潛機提速,化作一道虛影。
若說孟河澤身形快如疾風,他則像一陣隨風消散的縹緲煙氣。
豐紫衣只覺眼前一晃,煙霧飄來,那人已近在咫尺。
她大驚,下意識抽紫綾防身。抬眼對上那人目光,不知為何心神一震,好像面對父親、師父那般大能,神識被鎮壓,不敢躲,更躲不開。
只能眼睜睜看他高高揚起手掌,竟要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他敢?!
水榭內眾人驚得忘記呼吸,陳紅燭橫鞭去攔,依然遲一步。
豐紫衣驚怒至極,眼前陣陣發黑,天旋地轉。
今日當眾受此奇恥大辱,就算以後將這人砍掉手掌、千刀萬剮有何用?
她雙眼一閉,竟不受控制地淌下兩行淚。
有女修不忍再看,同樣閉眼。
驚呼聲、怒喝聲、慘叫聲中,宋潛機的手落了下來!
落得很輕。
豐紫衣睜眼,驚覺自己毫髮無損,怔怔地摸了摸臉。
那人已經退開。
若說他們有什麼接觸,只是衣袖拂過她面頰,留下淡淡紫藤花香。
「這是何品種,如何栽種,生機這麼旺,開得這麼好?」
宋潛機指間多了一支瓊玉花,借著滿桌寶物異彩,細細打量。
只見花朵潔白剔透,片片如雪,分明不是靈植,卻有一種靈性,看得他忍不住稱奇。
眾人回神,立刻一擁而上,將豐紫衣團團圍在中央。
他們驚魂未定,耳畔嗡嗡作響,聽不清那人說什麼,只見他拈花微笑。
豐紫衣面上淚痕未乾,劇烈喘息,雙頰酡紅,不知是羞怒還是憤恨。
她身份尊貴,不如陳紅燭凶名在外,是因為家人和門派替她遮掩的好。
陳紅燭一獨來獨往,而她隨從如雲,稍不順心就要責罵打罰。
身邊師兄弟也不敢多碰她一根指頭,今日卻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外門弟子摘去鬢邊鮮花。
「你放肆!」豐紫衣喝道。
「先前說好了,我就要這個。」宋潛機笑了笑。
一陣譁然。
這人瘋了?
世上真有人放著滿堂寶物不要,只為摘一朵花?
陳紅燭對宋潛機道:「答應你了,自然就是你的。」
她怕豐紫衣怒極傷人,故意贊道,「豐仙子乃嵐山郡豐家嫡子小姐,大衍宗大長老之女,母親更是仙音門堂堂護法。這般人物一諾千金,絕不是出爾反爾之輩。你們倆,拿上花快走吧。」
「你等等。」豐紫衣喊了一聲,卻再說不出話。
瑤光湖如琉璃鏡嵌入群山中,暮色四合時,湖面金光燦燦,更顯得四周群山暗淡。
湖東半山腰,卻有一方涼亭內點了燈火。
亭內石桌上,放著近百種顏料盒,色彩繽紛。筆架掛有粗細大小、毛料不同的二十餘種畫筆。
有人揮毫作畫。趙濟恆站著,那人坐著。
作畫的人雙十年紀,穿一身柔軟白錦袍,雪白無瑕。
他沒有束髮,烏髮披散在白衣上,好像濃墨揮灑滿背。
平時趙濟恆再氣焰跋扈,見了此人也規規矩矩喊一聲「堂哥」。
隨登聞雅會臨近,趙家許多同族後輩住進華微宗。趙濟恆過得好不熱鬧,山下勾欄都去得少了。
趙濟恆遙望山下湖畔,隱約見一群人同樣拿著筆,凌空畫符寫字,好像還在互相讚美誇獎。
不忿道:「霂堂哥若出手,一定將他們都壓下去。」
畫畫的青年道:「我已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