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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卿避開銀芒,定下神來的時候,那兩人早已不知去向。
韓卿看了看負傷的門下,輕嘆著笑了起來,&ldo;……美人哪……&rdo;
……
六月的天氣,倏忽無常。近午時分,陰雲密布,雷聲震耳。狂風纏繞著濕氣,化為了暴雨,傾瀉而下。
出城五里,有一處城隍。傳說有求必應,平日裡香火鼎盛,而此刻,也成了避雨的好地方。行人三三兩兩地聚在廟中,邊避雨,邊拉扯家常。
而在廟中角落裡,坐著一男一女。男子似是很疲憊,倚著牆昏然欲睡。而那女子,披頭散髮,滿臉污泥,看起來狼狽不堪。
那時,廟中躲雨的人又怎會料到,這兩人一個是名震天下的戚氏鑄師,一個是艷冠群芳的第一美人呢?
戚函身上的傷勢雖不致命,但血流不止,痛楚已近麻木,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灩姬抬手,正想替他止血。戚函卻絲毫不領情,略有些粗暴地揮開了她的手。
灩姬的表情有些驚訝,但眼神依然是含笑的。
&ldo;你除了會笑,還會什麼?&rdo;戚函壓低聲音,語氣里儘是不滿。
灩姬想了想,道:&ldo;奴家還會唱曲兒,彈琴,詩畫……&rdo;
&ldo;服侍男人?&rdo;戚函不客氣地道。
灩姬看著他,不說話。
&ldo;只要有錢,讓你跟誰走都行吧?&rdo;戚函的語氣輕蔑無比。
灩姬笑了,道:&ldo;現在你買下了奴家,奴家便是你的。&rdo;
戚函也笑,&ldo;我死了呢?&rdo;
灩姬答不上來,低頭思忖。
他等著她回答。等著她抬頭,告訴他答案,但終是耐不住傷痛,沉沉睡去。
……
他醒來的時候,耳邊充滿的依然是雷鳴和暴雨聲。點點的水滴落在他的額上,讓他清醒了過來。
他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干糙之上,身上蓋著褪下的衣裳。他起身,發現自己的傷口盡數包紮,已無大礙了。他四下看看,這裡,依然是先前的城隍廟。只是現在天已全然黑透,先前避雨的行人早已盡數離開,偌大的廟宇里,只剩下了他一人。
屋頂的瓦片微有些滲水,冰冷的雨落在他肩上,讓他一陣寒冷。
&ldo;你醒了?&rdo;
那時的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個聲音。溫軟柔和的音調,仿佛能揉進肌骨一般。
灩姬抱著柴火,走到他身邊,蹲下。
&ldo;你先躺下,我來生火。&rdo;她笑著,說道。
戚函並未照做,他坐著,看她艱難地用燧石取火。雷雨傾盆,燧石本就不易打著,她試了很久,直到手指都磨紅了,才擊出了一星火花。而那些沾濕的木柴,又豈是容易燒著的。好一番功夫,才見青煙冒起。
灩姬被那青煙嗆著,咳嗽了幾聲,注意到戚函的目光。她抬頭,略有些尷尬地笑,&ldo;奴家手拙,讓你見笑了。&rdo;
戚函輕輕地抬手,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泥灰。他的聲音,微帶著一絲沙啞,&ldo;為什麼不走?&rdo;
灩姬看著他,微笑著,用平淡的語氣道:&ldo;我是你的。&rdo;
他無法思考,也不想去思考。那一刻,他唯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他伸手,攬她入懷,不由分說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睜大了眼睛,有了一瞬的掙扎。只是,隨即,她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