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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鈞注視著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的少年，眼底笑意越發深邃。

他道：「這個問題倒是可以往後再談，下午去商場，給你準備些東西。」

「商場嗎。」

季雨眼睛瞬間亮了。

他都忘了上一次和他媽媽一塊去做這種充滿家庭氣息的事情是什麼時候。

「我現在就去準備。」

少年說著，兔子一樣跳下沙發，三兩步就朝樓上跑，寬鬆的白衫在後邊蓬成了一團。

顧鈞掩住眸中的深意，嘴角微勾了勾。

——

季雨火了。

他前十八年的人生被傳得鬼，鬼模鬼樣，被網友津津樂道。

蔣至斜坐在操場的鐵階梯上，一手插著兜，一手劃著名手機螢幕，臉色五花八門的變換。

「靠，這踏馬節目組安排的吧？這題他能會做？」

少年盯著字母站季雨的個人cut視屏，懷疑人生的低咒了句。

蔣安這人給自己改個名，好像連芯子都換了一個。

蔣至死盯著螢幕上清爽的少年，至少得有十分鐘，才嘖了聲。

好奇，他是真好奇。

一個人的變化怎麼就能這麼大？

「三哥，我勸你不要再看他的訊息了，小心被嬸嬸發現，直接把你打包扔出國。」

蔣蝶晃晃悠悠的走到他邊上，靠著欄杆扯了句。

她這節課也是體育，閒著無聊帶著小姐妹晃蕩到這邊，一抬眼就看見蔣至叉著腿，在鐵階梯上聚精會神的看著什麼，連董宇叫他都沒聽見。

那會兒她就猜和季雨有關，靠近了一看，果不其然。

蔣蝶抱著肩，打量著蔣至，忽然說：「他現在這樣是不錯吧？連我看了剪輯都差點信了。」

然後不等回答，她就嗤笑著擺了擺手：「不過別管這是他裝的還是真的改性了，現在我們二哥可是『蔣崇』，你要不想惹麻煩，最好離他遠點。」

要是真的細追究，蔣安算是搶了蔣崇的十幾年人生，要是沒有他，蔣崇說不定比現在還會更順，順理成章的繼承一切。

所以那位『好二哥』究竟是真的不在意，還是隻是沒來得及追究，誰也不知道。

蔣至收了手機，睨她一眼，「我當然知道。」

只不過他和蔣蝶的唯一區別，就是見過『蔣安』最後一面。

少年眯著眼，越想越不對勁。

董宇他們打完了球，擦著汗，嘻嘻哈哈的往這邊來。

他一打眼就看見蔣至，率先道：「聽說蔣安下禮拜來國高錄製？怎麼著，哥們有什麼想法麼。」

他岔開腿坐在蔣至身邊，擼了把汗濕的短髮，眼睛笑呵呵的。

蔣至：「滾，有個p的想法。他從蔣家滾出去了，早和我們沒關係了。」

「是嗎，哈，你這大少爺，不像是這麼不記仇的人啊。」董宇盯著他，笑著說，看蔣至皺了皺眉頭，然後又擼了把頭髮，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王瑮那孫子可慘了，被你家的小狸貓背後的人整的不輕啊，他老子真讓他跪了一宿。」

話一提到這個，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火氣旺盛的男生們各個不懷好意又惡氣的道：

「可不是，也不知道是誰，這還挺稀罕的，蔣安—啊不，季雨那小子真他嗎會騙人。」

「沒想到啊人還有這本事。」

蔣蝶倒是沒什麼反應，只不過懶得聽這些人的髒話，擺了擺手走了。

蔣至表情不太好，他喝光礦泉水，擰成一個空瓶扔到垃圾桶裡，罵了聲：「媽的，誰知道他和什麼人聯絡？走，打球去。」

想想那天白軟成一團的少年，蔣至莫名生出一陣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