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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那個男孩發現了他，仰起了小小的臉，只是一眼，寒景霄就覺得自己的心顫動了一下。從來都沒有看過一個人的眼睛那麼好看，雖然對方還只是一個三四歲的毛頭，但是那眼睛卻如月光下的湖面那樣水氣氤氳，此刻被他無辜的望著，寒景霄不知道為什麼原本的煩亂都被驅散。

就是因為這眼睛，讓他深深記住了一輩子……

“少爺，少爺？少爺你去哪裡了？不要跟奶孃躲貓貓，快點出來，要去睡覺了哦。”從圍牆裡傳來了一個婦人焦急的呼喚。

不知道是為什麼，那個小女男孩也盯著寒景霄看，那雙泛著水汽清澈的眼睛卻逐漸變成了大海，寒景霄只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淹沒了一般。

他應該是貪玩爬上了牆頭這才掉出來的吧？寒景霄原本不想走上前，可那雙眼睛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他的雙腳不聽使喚。他想走向前問他剛剛摔傷了沒有，可還沒走到他的面前他就聽到了一串腳步聲。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有沒有摔傷？”

看著一隊手執火把的人從莊子裡出來，寒景霄後退了一步。就是因為這樣，他始終都沒有走上前去。而那個男孩也隔著人群看著他。可終究，寒景霄還是看著他被人領走。

下一個月，去過那廢棄的小院後，寒景霄特意兜去那個地方，可僅僅就是一個月，那處宅子裡的人就已經搬走。可或許已經成了習慣，一個月又一個月，一年又一年，他每一次都還會去到那個地方。

那一雙如水般清澈的眼睛卻在他的記憶中越來越深刻。他愛上了那雙眼睛，卻再也找不到那雙眼睛的主人。

一次遠行，他遇到了墨子易。他喜歡上他，別人都以為寒景霄是被墨子易驚才絕豔的風華所吸引，可沒有人知道，他喜歡墨子易，是因為他的眉眼。

那雙會淹沒人心的，如水的眼睛……

有時候寒景霄一直在思考，墨子易就是那個他兒時遇到的小男孩嗎？不是。他是真的愛墨子易嗎？或許也不是……

他愛的，永遠都是記憶深處那雙如水的眼眸。其實他很清楚那個人絕不可能是墨子易，當年他第一次看到他時，他才三四歲，而墨子易和自己是同年。

墨子易拒絕了寒景霄。

“我不會嘲笑你的感情，而我拒絕你也不是因為你我身份的對立，我拒絕是因為你愛的不是我，當你看著我的時候我就可以感受到，你在透著我看別人。寒景霄，你應該學會什麼才是真正的愛，你應該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江湖上的人都認為墨子易是有目的的接近寒景霄，利用了他後又拒絕了他，可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從朋友突然成為陌路的真正的原因。

寒景霄回到了風雪山莊，沒錯，墨子易說的很對，他的確在透過他想著別人，想著一個遙遠記憶中的人，到了最後，寒景霄甚至都開始懷疑那一個月夜下的邂逅是真的發生過還是隻是自己的幻覺？

就在那一天，墨子易成為新的溪曲谷谷主，送來了酒還有一封信，信中詢問他是否已經找到了自己記憶深處的人。那天，他喝醉了，那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呵呵，是啊……在別人的眼中他永遠都是令人害怕不敢接近的……可是，他看到了沒有害怕自己，還進屋來關切著看著他的雲翳，那天，他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去抱了一個身邊不應該去抱的下屬……

那天，他抱著雲翳時突然有一種感覺，他不想要放手，他想要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永生永世……

可是，他不能……他不知道自己可以保護他多久，因為……那個人不允許……他，沒有愛人的權利……

所以，乾脆就讓那個人離開反而更好，也許他若是死了他反而更自由，可是……為什麼心會痛？

為什麼在聽到那個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