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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表哥他……」
李韜掃了她一眼:「安心便是,往後他不會再來招惹你了。」
她心裡一跳。
他怎麼……說得這樣篤定?
「好了,再歇會兒。」李韜抬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按,隨即往下,掌心拂過她的眼睫,迫使她閉上眼睛。
蘇允之眼睫一顫,沒有再睜開眼。
翌日,東宮。
樓知春步入內殿,看到謝胥坐在案前眉頭緊鎖,假作不經意朝案上瞄了一眼,看到一摞世家千金的名冊,心頭微動。
「殿下,樓大人到了。」
謝胥抬手免了樓知春的大禮:「老師怎麼沒來?」
樓知春謙恭地笑笑:「侯爺府里好像有什麼事,方才他從刑部出來,就直接回府了。」
他表面如此,心裡卻把李韜罵了個狗血噴頭。天底下敢放太子鴿子的,恐怕除了當今聖上,也就只有平陽候了。
謝胥有些訝異。
樓知春垂首,惴惴不安。
幸而謝胥並未因此有不悅之色,一開口便直接問他正事:「刑部那邊查得如何了?」
「仵作驗屍,發現顧善德身上有多處外傷,皆是歡好時所致,唯有脖子上的致命傷是兇手暴起所致,看情況,並非蓄謀殺人,而是臨時起意。」
謝胥臉色一沉:「這麼說她是被勒死的?」
「正是,」樓知春道,「唐大人盤問了宮裡的人,得知顧善德死前最後一次被人看到是在天池宮,天池宮的小太監說看到她往西宮的方向去了,但西宮六苑的侍衛並未看到她經過,唐大人推測,顧善德就是在從天池宮到西宮的路上遇害的。」
謝胥不語,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天池宮和西宮之間,只有宮道和……湧泉宮,對方不可能光天化日在宮道上作案,所以極有可能是在……」
話未說完,聽到咔嚓一聲,樓知春抬頭一看,驚見謝胥手中的狼毫筆竟斷成了兩截,連忙把頭低了下去。
湧泉宮是蘇貴妃當年所居之處,如今早已成為禁地。
「不可能,湧泉宮早已封門,沒有人能進去。」謝胥冷聲道。
樓知春把頭埋得更低:「唐大人懷疑兇手是在湧泉宮犯案,已經向皇上請示,想要……重開湧泉宮。」
雖然謝胥並未作聲,可樓知春還是明顯感受到周身一冷。
太子似乎……對這湧泉宮頗為忌諱。
湧泉宮只不過是蘇貴妃當年的行宮而已,他為何會如此?
樓知春心念一動。
過了許久,謝胥開口道:「這個唐渠,果然是個硬骨頭,他倒也不怕觸怒父皇。」
樓知春見對方又恢復如常,暗中鬆了口氣。
「那老師說了什麼?」
「侯爺說,這回唐大人被海公公引薦給皇上的事,恐怕大有文章。」
謝胥眼睛一眯:「什麼意思?」
「此案交由刑部無可厚非,但照理說,刑部這麼多高官,怎麼也輪不到唐渠。殿下想,以海德英在皇上跟前的地位,使得動他的人,能有幾個?除了皇上,如今也就只有萬貴妃了,他還沒有那個膽子與朝臣勾結,若說這是萬貴妃的意思,那皇上會這麼輕易就任用唐渠,也就說得通了。」
「他是萬貴妃的人?」謝胥嘴角一動,目光詭譎莫測。
樓知春:「有這個可能,畢竟萬貴妃盛寵之下,海公公近日與其往來甚密。而萬貴妃的親信萬鵬是燕王的人,恐怕就是他在唆使貴妃。」
「這麼說來,這個唐渠很有可能已經成為我七叔的人了,那就是我七叔和萬貴妃聯手把唐渠推到父皇跟前的?」
樓知春搖頭:「侯爺並沒有這麼說,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