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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道:「那就不該放閒雜人等進來!據臣所知當晚足有一百餘江湖草莽觀劍,不知諸葛先生對此有何話說?」
諸葛正我淡然的從袖子裡拿出一涵公文遞給蔡京,微笑道:「此事不該由我解釋,而該由蔡相解釋。」
蔡京一看公文,當場人麻了。
因為放人入宮的不是別人,是他的親信。公章蓋得明明白白,從頭到尾別說知會他一聲,那是半句口風都沒透,十分氣人。
他敢說自己不知道嗎?他不能說,說了這個宰相就做到頭了。
他只能假裝剛才的話是自己不小心放出的屁,強行往回圓。
「這……害,本想給官家一個驚喜,其實……這一百多人並非普通的江湖草莽,而是臣為官家準備的親信衛隊啊!」
趙佶:「???」我讀書超多你可不要騙我。
……
九月十五,圓月掛在太和殿屋頂上,像一個巨大的背景板。
按照南王的計劃,當有一人假扮成葉孤城的模樣站在太和殿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而葉孤城本人則潛入天子所在的書房行刺。
至於圍觀的那一百多人,至少有一半是他的手下,為得是拖住大內禁軍,好把水攪得夠渾。
南王第一次進京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兒子跟先帝的某位皇子生得一模一樣,那一刻他便動了心思,二十餘年的布局,他在暗中扶持皇子上位,為的就是這一天,他要讓自己的兒子無聲無息地將皇位取而代之!
假扮葉孤城的人自然也是個劍道高手,葉孤城教授世子劍法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跟著學,數年下來,他已將天外飛仙模仿得足有六成相似。
他一路飛縱,早早趕到,到了太和殿當場臉裂,恍惚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他被包圍了,不是事先安排的暗子,也不是兵戈林立的禁軍,而是一排排桌子,一張張紙。
數百個寬袍博袖氣度文雅之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從高到低,從遠到近,什麼視角都有。
尤其是在太和殿,一前一後竟也有兩張桌子正卡在陡峭的屋頂上,文弱的畫師抖著腿朝他勉強微笑,滿臉寫著我等你好久了。
筆浸好了墨,宣紙迎風飄舞,金黃的琉璃瓦在月光覆蓋下像是鋪了層雪。
替身:……心情複雜。
葉孤城本人的心情,也有些許複雜。
他跟著內應一路潛行至書房,撲了個空。
帶路的是宮裡的王總管,橘皮老臉閃過一絲尷尬,搓著手小聲道:「城主莫急,這……官家一時興起,突然到後宮幸了哪個妃子也是有的。」
「……帶路。」
王總管略一思索,一股電流自腦海中一閃而過,冷汗噼里啪啦地掉,後宮佳麗三千,一個一個找過去,天都亮了。
就很奇怪,官家這些日子明明一直都睡書房啊,就算要召幸宮嬪他也不會不知道。
「這……這……」
「我知道了。」葉孤城一聲苦笑,仰望著黑暗寂寥的煌煌大殿,慢慢道:「計劃敗露了。」
他沒有驚詫,沒有恐懼,更沒有絕望,而是坦然。
很坦然很坦然地一步步往外走,把驚慌失措一身冷汗的王總管甩在後面。
一出門,幾十把刀對準了他,黑洞洞的火銃在無邊月色下,泛著驚心動魄的冷光。
遠處的屋脊、牆角站滿了早已埋伏好的禁軍,各各身披重甲,手持火銃,一眼望不到頭。
諸葛正我站了出來:「城主本該是天外之人,為何要行此大逆之事?」
葉孤城環顧四周,淺淺地嘆:「是神機營?呵,你倒是看得起我。」
「城主背靠南王,我只有小心行事方能萬無一失,我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