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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咸苦臭的滋味躍入口腔,直衝天靈。
他皺著眉找水,然而送水的小廝在被薰吐後不僅落荒而逃,連水也一塊帶了走。
這就更痛苦了,他沒辦法,他只能忍受。
瓷碗放在案上,旁邊是一把袖刀,刀鋒凜冽,刀鋒劃破嗆人的煙霧,割在如白玉般的手臂上。
血串串滴下。
這當然是西門吹雪自己的血,有淡淡的黑色。
一碗,兩碗,三碗,等血流滿第四碗的時終於變成正常的顏色,可以入藥了。
只要這樣乾淨的血才能解千秋香,否則只能加重毒性。
當然他還有更簡單,更方便的方法,那種方法不但不痛苦,反而很愉快。
但他不打算用。
他的確騙了林默,騙過才知道,她根本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好騙,他差一點就露餡了。
五毒化功散乃是天下奇毒的榜首,哪有那麼容易化解,解藥解了一部分毒,還有一部分是他用特殊的體質和深厚的內功苦苦相抗,這才撿回一條命。
代價是他的內力沒了大半。
在神侯府,他以劍氣碎青磚看似輕輕鬆鬆,實際上,他已用盡了全力。
本就內力受損,還要用藥強行滌盪身體,將餘毒拔出,再用所剩無幾的內力催動,放血流出體外,這讓他虛弱到了極點,連手都在微微發抖。
他將第四碗血倒入黃銅鼎爐,滅掉所有的火,靜靜的等。
煉藥本不難,只是過程難熬。
……
比眼珠子還大的紅色藥丸放在金絲小盅里,旁邊是一杯清水。
林默把藥丸嚼嚼咽下去,臉瞬間皺成一團,喝了兩大杯水才順下去,藥丸又苦又辣,簡直像黃連搓辣椒再加上一捻磚頭土做出來的,她錘著胸道:「辛苦你了。」
哪怕西門吹雪在進來之前沐浴過,也沒蓋下去他一身嗆人的煙火味,他的眼睛還很紅,像是痛哭了一整夜的失戀女孩。
花廳里,酒菜擺滿一桌,皆是清淡素菜,一眼看上去,佐料應該只放了鹽少許,桌子中間是一碗蟲草花雞湯,一桌子菜只有它沾點葷腥,裡面也沒有雞,只有湯,色澤如水。
在林默這,這種湯只配給樹解渴。
所以她幾乎沒動,西門吹雪坐在她對面,也沒有動筷子。
「這個藥三天吃一次,需要連吃三次,每天還要泡一次藥浴。」
也就是說,林默要在萬梅山莊住九天,她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只覺得人生都灰暗了。
這讓她想起以前打工還債,饅頭就鹹菜的日子。
然而就算鹹菜也比桌子上的白灼菜心有滋味。
西門吹雪覷了眼飯菜,道:「不合胃口嗎?」
按照林默的性格,她本該說沒有啊挺好吃的,只是我還不太餓,但她居然沒這麼說,而是說,「我可以自己做飯嗎?」
「可以。」
林默想了想又道:「我在吃藥期間有沒有忌口的東西?」
「沒有。」
「你呢,你有沒有忌口?」
「我?」西門吹雪不是問,而是疑惑。
林默道:「我看你氣色不太好,需要補一補。」指著那碗雞湯:「像這樣的刷鍋水最多只能在被餅子噎住的時候順順氣,補不了什麼。」
「我沒有忌口。」
在天黑下來之前,林默又燒了四個菜,小雞燉蘑菇,醬燒排骨,咖喱牛肉和有整隻老母雞的蟲草花雞湯。
食材大都是系統商城裡的,萬梅山莊的廚房實在讓人一言難盡。燒菜時她問廚房的廚娘,你們莊主有什麼口味偏好嗎?他平時愛吃什麼?
廚娘笑著說莊主沒有偏好,什麼都吃,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