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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之事還不急,紀挽棠便暫且放下了。
幼之阿稚已經搬去偏殿,紀挽棠還是沒能放心叫那些個沒怎麼見過的宮女伺候,但也沒找到時機敲打,便將身邊的紅如派過去。
沒過兩日紅如就過來說,大皇子身邊有兩位奶娘對大皇子特別親近,時常抱著大皇子不撒手,還不許旁的奶娘多餵。
皇家的奶娘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的,身份低微些,是平民之妻,或從宮中放出去的宮女,身份高一些,小官的親眷都有可能。
大皇子身邊的奶娘更是重中之重,紀挽棠猶記得,其中一位便是某位縣丞的妹妹,因識字,生過三個孩子,最小那個剛半歲,奶水充足被選了上來。
奶娘與親娘不同,宮裡的娘娘,最要緊的便是籠絡皇帝的心,再是孩子,再者等到皇子五歲時,便會搬到鍾粹宮去,由太傅教導,后妃一月與親子見上一面都算多的。
而奶娘從出生開始就伴著皇子,所以不少皇子甚至更親近奶娘,與親母之間倒沒什麼親密了。
紀挽棠自然不會允許此狀況發生,她一早就打好了主意,若是奶娘聽話,留下來也不要緊,但若是想些有的沒的,那就打出去。孩子身邊,最親近只能是娘。
她倒沒想到,幼之才兩個月大,就已經有奶娘按捺不住她的野心,開始作威作福了。
與公主不挑嘴不同,皇子就認純淑妃的氣息,即便奶娘在他身邊服侍了兩個月,但要餵奶,皇子先抗拒一會,等到實在餓了才會張嘴。
所以每次皇子餵奶時,都好耗上許久,芙花餵完奶後,見另一個奶娘伸手,立馬轉了個身:「你先下去吧,等會我給皇子拍奶嗝。」
四個奶娘分成兩班輪,那個奶娘見芙花總是搶活,十分惱怒,但是她自己是宮女出身,嫁了個普通侍衛,比不得芙花哥哥是縣丞,便只能屢次忍下。
芙花輕輕拍著小皇子的背,想著小皇子真是倔,不知道小皇子什麼時候才能與她熟悉。
要知道,與靖元帝親近的那兩個奶嬤嬤,一個兒子可是皇帝身邊的禁軍之首,另一個考了科舉,在外當知府呢。
如今大皇子可是靖元帝唯一的兒子,她要是能與大皇子親近,那日後自己兒子一個知府之位跑不了了呀!
她想想就覺得興奮地不得了,忽又想到厲嬤嬤幾次訓斥她,她撇撇嘴,個沒福氣的老婆子,自己沒本事得到皇帝青睞,就來阻她兒的官路,怪不得到現在還只是個嬤嬤呢,享不了福。
懷中皇子開始輕輕抽噎,她卻一門心思想著日後的享福日子,全然忽略了幾不可聞的哭聲,一旁的奶娘皺眉,剛想上去提醒,忽見紗簾後人影幢幢,純淑妃面無表情踏入,似帶有殺氣,頓時屏住呼吸。
懷中皇子忽被人抱走了,這才從美好願景里抽離出來的芙花眉頭一皺,以為是另一個奶娘,剛想訓斥,就見面前一張美似天仙的面孔。
「娘娘!」她噗通一聲跪下,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進入了熟悉的懷抱,幼之的哭聲漸漸消匿,打了個哈欠又睡過去。
紀挽棠心疼地將他眼角淚珠拭去,看著底下瑟瑟發抖的奶娘,心中氣越甚,周身寒氣越重:「將所有奶娘、宮女、太監都叫到前殿,平秋,去請皇上。」
芙花被太監壓著手跪倒在最中間,聽到要請皇上,她牙齒忍不住打顫:「娘娘,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一時疏忽,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所有人都被帶過來,齊齊跪倒在殿前,紀挽棠看著芙花泣不成聲的樣子,內心毫無波動:「小順子,掌嘴,什麼會說話了,什麼時候再停。」
小順子連忙哎了聲,他擼起袖子,看著面帶驚恐的奶娘,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敢在主子面前耍心眼,昏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