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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我冲了过去拦住他,回身使劲的按着铃,搂着他,我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以及急促的心跳,它们撞击着我的身体。
不一会儿两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跑了进来,礼貌的冲我说,“不好意思,请您回避一下。”
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走廊中一刻不停的转着,我听不到病房里的声音,可我的心还在病房中,忘记了出来。
“阳阳,你在干什么?”杜革拦住了失魂落魄的我。
“我……严默……”我语无伦次,“他很疼,他很疼!”
杜革把我搂到了怀中,轻轻的抚着我的背,“医生说那是幻肢痛,很疼,但是没有什么有效的疗法,只能靠他自己了。”
我挣脱开杜革的怀抱,虽然那个怀抱让我暂时觉得安全,但那个怀抱并不属于我,再也不会有一个怀抱是属于我的了。
白大褂终于从病房中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医生?”我冲了上去。
“严先生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希望家属能和他多沟通,他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迟早会憋出病来的,最好能让他发泄出来,比如哭出来、骂出来,什么都好,他的幻肢痛也多半是由心理引起来的,如果他的心理问题解决不了,以后会很麻烦的。”
“好的,好的,多谢您。”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
病房里很静,静得我都不敢移动脚步,可我终究还是要面对他,我想是因为我已经答应他妈要照顾他才会留下来,否则我一定不会来看他,因为我恨他!
“阳?你没走?”听见脚步声严默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细细的盯着我看。
“过一会儿就走。”我低低的说,是的,过一会儿我就要回办公室,我几乎一个星期都在外边,肯定已经堆了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哦。”严默闭起了眼睛,咬了咬牙,终于说道,“走了就别再回来了,我不值得你流泪。”
他看到了我脸上的泪痕,刚才我应该把脸擦一下再回来就好了。
“是啊,我发过誓再也不会为你流泪了,哈哈哈!”我冷笑了起来,发过的誓有什么用呢?最后不还是会作废?……啊,对了,严默对我从来没有过什么海誓山盟,是我自己傻,以为他会爱我,我太高估自己了。
严默吃惊的看着我的冷笑,想必我的笑声很刺耳,可我才不管,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有多恨他!
等我笑够了,严默终于开口,“阳,别折磨自己了。我一直都不配你爱,从前不配,现在更不配了,你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我这个废物身上。对不起,前几年一直在骚扰你,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阳,你放心,我知道我自己的分量,我现在不过是个臭瘸子,是个残废,是个没用的人,我懂的。”
“你懂个屁!”我急了,“你是不是被撞脑残了?不过就是丢了条小腿你至于吗你?你是足球运动员还是舞蹈演员?你不过是个弹琴唱歌的,你用不着那条腿!你的手又没残,你还可以弹琴;你的脑子要是没残还可以写歌,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安上假……”
我楞住了,那个词如鲠在喉,可是无论如何这是他要面对的生活,于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继续在说:“只要安上假肢根本看不出来,你还是能跑能跳,甚至可以开车!严默,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最受不了你的是什么吗?就是逃避!你逃避一切!你在北京混不下去了你就跑到云南去;你怕承担责任就逃避做丈夫、做父亲;你怕大众不买账,你就逃避说你是不向流行音乐低头、你有傲骨。你以为你躲在你那个虚幻的乌托邦世界里你就安全了?你就是个懦夫!你是缩头乌龟、孬种!你根本就不是男人!”
我口不择言的骂着,便看到严默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