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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疼药,止疼药在哪儿?”我一手焐住严默那颤抖着的左腿,一手在严默大衣口袋里翻着止疼药,可是那几个兜里除了为数不多的一些钱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啊……”严默低声的呻吟着双手又朝左腿上按了下去,结果他按到的是我的手。他那双手死死的按着,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按断一样。
我任他按着我的手,流着眼泪,用我那只本在翻他兜的手,把他搂进了我的怀里,感受着他的颤抖,却不能为他分担些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严默的身体变得滚烫了起来,连他喷在我胸口的鼻息,都烫得灼人。
可是我没办法在现在这种情况带他去医院。我住的是老楼,12点一到电梯就关了,家委会给出的理由是怕老年人晚上上下电梯出危险。而且严默现在这种情况应该不能穿假肢也拄不动拐,可家里又没轮椅,除此之外我也不可能抱得动他,所以……
我只好挣开严默紧安着的我的手,小心的把他放平在床上,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去按他的腿,然后跟他说:“严默,听我说,忍一下,忍一下好吗?我去买药,马上就回来。”
“嗯!”严默的神智好像比刚才清醒了许多,没有再去按他的左腿,而是两手使劲的拽着床单,床单被他拽得皱皱巴巴的,百他的牙齿咬得紧紧的。
“我马上就回来,别怕。”我又重复了一遍,打开写字台翻出一包我老早就没再碰过的烟来,点燃,使劲的吸了两口,确保烟不会再灭,才把它塞进了严默嘴里,“来,吸一口,听一口会舒服一些的。”
“吭吭……”严默想用手来挡那烟,可是终究因为没有力气手又垂了下去,然后他像是躲不过一样,虚弱了吸了一口被我塞到他嘴边的烟,马上把烟便吐了出来,然后使劲的咳嗽了起来,半天以后才喘着粗气对我说,“我不会再碰大麻了。”
“这不是大麻,只是普通的烟。”我赶快把烟掐灭在地上,把被子再次给严默盖紧,亲了亲他的额头,又说了遍“不要去按腿、不要乱动,我马上就回来,等我”,然后才拿着钱和家门钥匙跑出了房门。
楼道里很黑,跌跌撞撞的跑下五楼,一推开楼道门我就傻眼了:地上一层白皑皑的雪,地上的积雪起码有5厘米深,而此时天空中还在陆陆续续的飘着雪花儿,可我的羽绒服盖在了严默身上,现在的我身上只穿了一件羊绒衫,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车钥匙!车钥匙也没拿!
我咬了咬牙,冲进了雪地。
我隐约记得离我家大概半站地的地方有一家药店,结果跑过去才发现那里根本就不是药店,而是一家牙科诊所,此时黑灯瞎火的连一点儿人气也没有。我开始后悔我从没有把这个地方当家来住、从没有留意过附近的设施,才会连附近有些什么都不知道。我茫然的望着牙科诊所的四周,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找到药店。
最终我决定继续往前走,因为前面三站地的地方是一片当年还算繁华的购物区,只是现在没落了。
谢天谢地,我的选择是对的,再走了没半站,便看见路边上亮着光,远远的就能看见那个闪闪发光的十字——金象大药房!
握着那盒白加黑和那盒布洛芬,我往家的方向跑去,结果脚下一滑摔了出去,还好是刚下过不久的雪,还没有结冰,厚厚的雪摔一下并不觉得疼。只是站起来的时候我觉得脸和的僵得难受,大风夹着冰碴刮在脸上的感觉真不舒服。
还好,药没有摔坏。
一口气跑上五楼,打开房门冲进卧室,却发现严默半靠在床头上睡着了。他的脸通红、呼吸很重,但眉头展开了,样子很平和。
我没敢用我的凉手碰他,怕冷醒他,只是把他身上的被子小心的往上拽了拽,怕他着凉。
然后我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