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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意地選了凳子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繼續道：&ldo;哥。我接到消息沮渠蒙德也開始修煉那套神功了。&rdo;

白衣男子坐到他旁邊，波瀾不驚地問：&ldo;那阿南的心法第六層可有突破？&rdo;

喚作阿南的男子，訕訕笑道：&ldo;哥，我這不……不是……&rdo;那塊料嘛。後面的話，他不敢說完。

白衣男子莞爾，吩咐程一道：&ldo;周栩栩那邊你找個可信的人看著。明日起，便由你負責小公子的訓練。&rdo;

&ldo;是。&rdo;程一頷首應下。

阿南哭喪著臉對著白衣男子離開的背影哀嚎：&ldo;哥，你不能這樣！&rdo;

白衣男子踏出門的腳在聞言後又收回，他聲音沉沉的，不容反駁，&ldo;阿南，我不能失去你了。&rdo;

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必須能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為兄才能放心。

阿南沉默了，他知道他的兄長幫他背負得太多。長兄如父，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他阿南好。

&ldo;我只是想瞧瞧旁人口中那躲傾國傾城的小梨花。&rdo;黎昭道。

李緋煙被誇得很不好意思，她裝作懵懂地眨巴眨巴眼，小聲道：&ldo;謝謝。&rdo;

黎昭不曾反應過來便聽見了門合上的聲音，不由失笑。

不知道是江南城的自由還是其他人的魔力讓李緋煙漸漸開朗。李緋煙收了一個叫桓南的夥計，黎昭是知情的。

之後的一段日子裡李緋煙竟然一改平素懶散的作風，開始綰髮塗抹脂粉。每每她經過桓南身邊時，桓南總能聞到絲絲甜甜的味道。他若是沒記錯的話，那是賀老太脂粉的獨家秘方。

阿仁和小陸也發覺李緋煙一反常態，笑道：&ldo;姑娘，咱們又不是沒見過。你這日日帶著面紗作甚？&rdo;

李緋煙也笑，&ldo;怕本姑娘美起來，嚇到你！&rdo;

百草堂內笑作一團。

七夕那日，李緋煙有事，百草堂打了烊。

李緋煙抱著一卷卷畫作去了今朝醉，出門前著實將桓南驚艷了一番。

她此前的畫作《丹青牡丹》一朵朵綻放在她的裙擺，從下往上色彩漸漸變淡，同她本人一般透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配合著衣裙，李緋煙給自己綰了一個隨雲髻，戴了一對銀桃花綠翡翠的長吊墜耳環。

瞧見桓南微愣住，李緋煙抬了抬下巴，美滋滋地走過去玩笑道：&ldo;現在是不是覺著本姑娘膚白貌美還有大長腿？&rdo;

桓南瞧著她，上下打量一番，極不給面子地用手比了比自己胸口，&ldo;大長腿？&rdo;

李緋煙毫不猶豫地對著桓南翻了個白眼，撅了撅嘴，&ldo;我走了！&rdo;

桓南輕笑出聲，&ldo;早去早回。&rdo;

李緋煙被許媽媽留在今朝醉後院看姑娘們跳舞，聽姑娘們彈琴，直到晚飯時間才回去。

吃罷晚飯後，李緋煙和桓南兩人爬上屋頂坐著吹風看夜景。

&ldo;今日竟然是乞巧節！&rdo;李緋煙望著夜裡燈火通明、熱鬧不凡的街道，後知後覺，&ldo;難怪許媽媽非要留我下來看她們排的節目。&rdo;

&ldo;要不要下去走走？&rdo;桓南問。

李緋煙搖頭，&ldo;不了。&rdo;

月色如水灑在屋頂的青瓦上，似覆了一層白霜，讓人瞧著多了些涼意。

&ldo;渺渺，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rdo;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