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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患者依舊是阮文遠。

昨天做了檢查，阮文遠已經開始用藥了。

「方醫生！」

看到方寒進來，阮文遠急忙招呼。

「阮先生不用客氣。」

方寒走上前給阮文遠做了一個檢查，坐在阮文遠的邊上問：「阮先生昨晚睡得怎麼樣？」

「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阮文遠道：「總是做噩夢，一會兒夢到兒子，一會兒夢到愛人，一會兒又夢到自己已經……」

「已經死了？」方寒笑問。

「嗯。」

阮文遠點了點頭，看著方寒問：「方醫生我這個病真的能治好嗎？」

「阮先生覺得能，那就一定能，阮先生覺得不能，那就一定不能。」

阮文遠一愣：「方醫生，您別逗我。」

方寒笑著道：「阮先生還記得我前天說的話嗎？」

「什麼？」阮文遠一愣。

「良好的心態！」

方寒笑著道：「阮先生現在除了配合治療之外，也可以適當的健身，找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去做，不要把自己當成病人。」

阮文遠的情況想要有所好轉，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的，哪怕是微弱的改善，至少也要一個療程。

而心態是至關重要的。

剛才進門的時候方寒就看出阮文遠的氣色很差，睡眠不足。

從前天阮文遠還不知道自己是肝癌到今天，短短的兩天時間，阮文遠的病情變化是相當迅速的。

這就是心理作用的可怕程度。

正如前文所說，阮文遠被嚇到了，他自己甚至都失去了希望。

「方醫生，我……」

阮文遠張了張嘴。

他其實也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胡思亂想，可越是這樣，他越怕，他越是胡思亂想。

「阮先生看過西遊記嗎？」方寒問。

「當然看過，華人有幾個不知道西遊記的。」阮文遠道。

「那麼西遊記裡面有一個真假美猴王的橋段阮先生可知道？」

阮文遠點頭：「當然知道，說是孫悟空和唐僧生了嫌隙，這才導致六耳獼猴趁機作難，甚至網上還有橋段說真假美猴王死的其實是真悟空，是佛門的什麼手段。」

方寒笑著問：「那阮先生怎麼看？」

「這個說法純粹就是胡扯了，吳承恩寫西遊記是有反諷現實的意思，也有啟發人的意思，不過什麼死的是真悟空這個我覺得是扯淡。」

「方醫生，您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方寒不答反問：「那麼阮先生可知道什麼是六耳獼猴？」

阮文遠道：「不是天地間的四種靈猴之一嗎……」

說了一半，阮文遠就打住了，他知道方寒這麼說那就肯定不會那麼簡單，急忙問：「還請方醫生解惑。」

方寒道：「人有六欲，眼、耳、鼻、舌、身、意，既眼看喜、耳聽怒、鼻嗅愛、舌常思、身本憂、意見欲，人的一生在拼命的追求者六種享受，卻不能被這六種欲望掌控，淪為欲望的奴隸，唐僧師徒心生嫌隙，互不信任，正是因為這六種欲望的操控……」

「眼見猴子殺生，耳聽八戒挑唆，憤怒交加，失去理智，趕走了猴子，猴子也心生埋怨，因而生出六耳，當猴子殺了六耳，明心見性，也就距離成佛不遠了……」

阮文遠一愣，這樣的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細細一想，好像方寒這樣的說法更為靠譜一些。

阮文遠是看過西遊記的，吳承恩的西遊記其實是比較尊奉佛門的，按照方寒這樣的解釋，其實更為貼切一些。

六欲即為六耳，正是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