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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店不久,她就遇到了生命中極其可怕的一個人——「可怕」這個詞是藍沁自己在血書中用的。這個人的身份她沒有說,一直用「他」來代替。這個「他」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找到了藍沁並承諾幫她報仇,條件是藍沁做他的女奴,無論他對藍沁做什麼藍沁都不能拒絕。
強烈的仇恨讓藍沁不顧一切地答應了「他」,此後,藍沁關閉了店面,放棄了所有展示才華的機會,就像古代的婢女一樣呆在「他」身邊,百依百順。十年之後,「他」將那些害她的人統統送進了監獄,公司也成功奪了回來。但將公司交給海歸的弟弟之後,藍沁卻選擇用最慘烈決絕的方式選擇了死亡。
「我不再是我,藍沁已經不是藍沁,我再也做不出曾經的衣服,我再也畫不出充滿靈氣的畫稿,我甚至無法熟練地使用剪刀。我的一切都已經磨滅了,無論尊嚴、才華、容顏或者理想,這個妖艷嫵媚在床1上花樣百出的女人如此污濁,她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不該侮辱我父母給的名字。洗去污穢的唯一方法,只有死亡。」
報紙完整地刊登了她的遺書,周滿記得最清楚的只有這一段,因為2000年的時候周滿還在相州一家公司做保安。他清楚地記得,報紙刊登新聞的前一晚,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站在他們公司的頂樓念了這段話,在他衝過去拉他的剎那跳下了四十層的高樓。
因為遺書里「妖艷嫵媚」四個字,因為報紙上刊登的死者生前的低胸禮服的照片,周滿實在難以想像,眼前這個安靜美好的女子會在十年後以如此決絕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想一想,正是如此靜好溫婉的女子,才無法接受自己變成那個樣子。
「周滿?」
「嗯?」周滿猛地回過神,發現應非池在叫他。
「你在發什麼呆呀?」應非池小聲說,「人家老闆在問你話呢。」
「啊,不好意思。」周滿抱歉地笑道,「我在想蘭小姐既然會做衣服,想來也很會配衣服了,能不能給我們倆配幾套衣服?」
「當然可以。」藍沁微笑道:「兩位要什麼風格的?平時出席什麼場合?」
「最近只有過年了,但不要太偏f國的風格。」周滿想了想說,「偏休閒和運動的比較好。」
「嗯……」藍沁一手點在下巴想了一下,很快取出幾套衣服。「這位先生……」
「我姓周。」周滿說,「他姓應,應該的應。」
藍沁立刻改口道:「周先生適合比較成熟冷靜的氣質,而應先生則適合文雅氣質,我試著挑了衣服,兩位可以進更衣室換,看看效果。」
周滿看了一眼更衣室,拿著衣服帶著應非池就進去了。
「周先生……」藍沁急忙提醒,一共三間更衣室,他們不用進同一間的。但三間更衣室都開著門並排著,周滿不可能沒看見。這種情況還進同一間,那就是有原因了。
唔,當然有原因。其一是周滿確定應非池沒穿過這類衣服,一定不知道哪裡對哪裡。其二,小道士的目光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周滿雙手撐在膝蓋上,彎腰抬頭看小道士低垂的臉,溫柔而小聲地應道:「為什麼不高興?不喜歡這些衣服嗎?」
「不是……」應非池搖頭,目光幾次閃躲,終於在周滿堅持而溫柔的注視下迎了上去,小聲問道:「周滿,你為什麼對蘭小姐這麼在意?」
這是……吃醋了?周滿愣了一下,心中一陣歡喜如衝破地表的溫泉,汩汩地流了出來。他握住了應非池的手,小聲說:「你想什麼呢?非池,我只喜歡男人,所有的男人里,最喜歡也唯一喜歡你。」
「我……」萬萬沒料到他竟然說得這麼直接,應非池自己受不住臉紅了,不知道回答什麼才好。
周滿輕輕地笑了,不再說什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