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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神仙·身陷
我緊趕慢趕回到九重天。
我想,我是應當和閻恪好好相處。有什麼事情問清楚問明白,光置氣頂什麼用呢。我要好好做太子妃,好好的討天妃的歡喜,我早就知道嫁給閻恪不是那麼輕鬆的事兒不是麼?
今夜浮雲護月,紅燭墮淚,墨色濃重,襯得整個偌大的天宮像是陷入一種肅靜。
我回到元風殿,閻恪居然不在。
我剛要問門口的仙官,孟銅錢急沖沖奔首進來。像是跑了很遠的路。
見到我,他眼裡放出光來,「你,你可算是回來了!我,說,姑奶奶,你到底上哪兒了?」
我撇他一眼:「做什麼,莫不是你又闖禍了?」
孟銅錢顧不上辯解,大喘了口氣:「殿下被崐山的人綁走了。」
我心中愕了一下,強自鎮定:「你說的什麼話,他們做什麼要綁他?」像是不知道是爭辯還是自我安撫,我頓了頓又補充,「再說了,這裡可是九重天。」
孟銅錢還喘著粗氣,直擺手,「聽說,查出來,虬眉道長是被人謀害了。」
我胸口一震,像突然一團大霧磅礴噴出,繚繚繞繞看不分明。師父是被人謀殺了?這個意思,是說閻恪殺了他?
孟銅錢還在說:「晌午時天君已經帶人去崐山調解了,卻還不知是什麼結果。看態勢,不容樂觀。」
我緩過神來,抬腿就跑,奔往崐山。孟銅錢在後頭叫嚷著什麼,已然聽不清楚。
崐山今夜風雲突變,烏雲濃濃密密,似乎要壓塌下來。這裡的萬物萬靈皆受我師父虬眉道長的影響,如今他身已滅,承載的卻不知是誰的怒氣和暴戾。
洞府門口把守嚴嚴密密,百米之內不能近人。天宮的一眾仙兵羅列在金開線的雲層上,和崐山的信眾弟子們對峙著。
我被一個小伙子攔住去路。看著面生,應當是新來的。
「裡面正在判決議事,閒人免進。」
我推開他的劍:「你是新來的吧。」
小伙子手上動作有點遲疑。孟銅錢已經追了上來,聞言狐假虎威地補道:「我們乃虬眉道長座下的大弟子,你可別有眼無珠攔了去路。」
小伙子復看了眼吊兒郎當的孟銅錢,咬了咬牙:「沒有元老們的口令,誰也不能進。」
孟銅錢作勢要往裡闖,我瞥見端著茶水往裡走的白琴。未曾想,時隔這麼久,她竟然又回來了。
我拉住他:「孟銅錢,你的靈力還未被封罷?」
孟銅錢隨著我的目光一道望去,難得的也正經嚴肅起來:「我幫你。」
我借孟銅錢之手,附到了入內端茶倒水的白琴身上。未曾想,她竟然是呼眉老人在人間的滄海遺珠。眼下這些都並不是重要的。
我端著茶入了洞門。
洞府內並未設防,院子裡是崐山的各位舊友,站著旁觀判議,低眉俯首,一言不發。燕洪和司鸞也在。
我提著茶水,還未入門檻,便聽到裡頭說話聲傳來。
是天君的聲音,不怒自威,聽起來卻總有那麼一種萬事萬物皆不在他心間的從容,「事實如此,是本君教子無方,才導致今日後果。本君愧對虬眉道長,天子犯法,乃與庶民同罪,不肖子閻恪但憑各位長老發落。」
幾大元老隨著天君的話已經站起來了,我心中一緊,不由得道:「等一等!」
「放肆!誰准你插話的!」尼眉道人凝眉看了我一眼,認出我來,「是你,陰冥來的那個鬼丫頭……」
天君也朝我看過來,語帶著訓斥,卻又自有柔和,「君妃,怎能如此胡鬧,附身於他人身上擅闖議室。」
我沒心思辯解這個:「閻恪是師父最信賴的弟子,也是師父一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