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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最後顧危青還是沒有就著這個距離親上去，大約是見到溫簡不適的反應，又或者是因為滿意地從那雙藍色的眼睛裡看出自己的倒影來，他停頓了一會兒，直起身讓兩人之間的距離重新變回正常。

「我知道我是個很糟糕的傢伙。」站起來的青年那麼開口，話語的內容讓溫簡不由得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泄露了什麼思緒，但對方轉頭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時他又覺得這大概並不是自己的問題，「可是我就算那麼努力地想成為你喜歡的樣子，你也從來沒有真正看過我一眼。」

聞言，淺金短髮的混血影帝挑了挑眉，「我喜歡的樣子？」

難道對方是在指平日裡的外在人設形象？先不說溫簡併沒有什麼喜歡的樣子，就算有，應當也不是這種類型。

「不管我喜歡的是什麼樣子，我確信這也不是什麼追求人的正確方式，而且你不能要求一個人永遠將注意力放到另一個人身上，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這麼說的溫簡看起來一本正經，就好像他認為光靠這樣的話就能讓顧危青改變這樣的行為似的。

「可我的注意力就一直在你的身上。」很快接住了這句話的年輕人神色一派認真，「我就一直一直都看著簡。」

這話讓溫簡想起來了某件事，他皺起眉，「你是個黑客嗎？」

雖然貌似正在受制於人，但是溫簡也不覺得自己需要拐著彎地試探，顧危青現在算得上是撕破臉皮了，大有將自己的想法一一傾倒的架勢，他提個問題對方也不需要作假。

「不，當然不是。」顧危青的反應就好像這是個格外好笑的問題一樣，他那一眼的笑意就好像突然發現自己喜歡的人原來還有這樣出乎意料的可愛面一樣，「你會這樣想真是意外的方向，雖然這也許會是個不錯的技能，但是很可惜，光是作為演員這一件事就占了我大部分的時間。」

「因為如果我想要靠近你一點，總不能是個一無所長的花瓶藝人，而不論是誰，都不可能在簡的面前還能做一個合格的花瓶。」說到這裡的青年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沒人能比你更完美。」

對此，饒是溫簡也不由得感到過分誇張了，他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可是完美？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應該沒有人能這麼自負地認為自己是完美的。

然而還沒等他說什麼，上一秒還神色怪異的顧危青很快就回過神來，「所以我不是來追求你的。」

這種情緒變得極快的情況讓溫簡不免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精神有點問題，因為他雖然先前是有覺得顧危青的表情和病人很像，但是也只是把這當成了激|情犯罪，事實上他還得慶幸對方沒因為一時激動就直接殺了他，可是現在事情又不太一樣了。

「因為我是這麼糟糕的傢伙，你絕不會接受我，絕不會有人能配得上你，我能為你做任何事，也多的是人能為你做任何事，可是我忍受不了……我接受不了你討厭我，你對程升那種傢伙都比對我要好，你決不會……永遠都不可能把視線真正放到某一個人身上。」說出這樣發言的年輕人神色反倒很是平靜。

「這很理所當然，簡值得所有的一切，但是不管我多麼盡力做一個完美的合作對象，你也沒有看我一眼。」顧危青說到這裡，溫簡倒是意識到對方所謂的自己喜歡的樣子其實指的是後來拍攝時期的正常樣子，他確實對認真工作的同事會有欣賞的的情緒，可是這相當正常，任何一個認真對待工作且做得很好的人都值得尊敬。

這會兒的黑髮青年半跪了下來，他仰著頭看向椅子上的男人時倒像極了要宣誓忠誠的騎士，「我可以打開胸膛挖出心臟的，你要是想，我就能這麼做。可是，你為什麼討厭我呢？」

他這問的時候像是發自內心的不解，溫簡頓了一會兒，認真道：「我沒有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