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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你的朋友有事,你這小子來幹什麼?」
周哲愈抬起頭,目光落在了站在這幾人身後的一個人身上:「我……我……」
但在觸碰到他恐懼、害怕和困惑的視線後,被他求救注視的那個人卻迅速移開了目光,往後退了一大步。
「是我叫他來的,陳哥,」他陪了個笑臉,看向了周哲愈,「我沒有錢了,但是,他、他家裡條件很不錯,我知道他媽媽會給他很多零花錢,好幾次我沒吃錢吃飯,就是他幫了我,我還去他家做過客——」
聞言,一陣絕望爬上了周哲愈年輕的臉龐。
然而不過短短几秒鐘,眼前的視線就驟然顛倒,他被重重壓在了潮濕的地面上。
在變得艱難狹窄的視線中,一隻蟲子從他的手指間爬過,帶來一陣疼痛的瘙癢,他動了動指頭。
下一刻,蟲子啪嗒一聲被踩死在鞋底,鮮紅的血流了下來。
畫面一轉。
簡邪發現周哲愈坐在了餐桌上,在他面前正對著班主任熟悉的臉。
「我看了你的成績單,學習退步了。」她手裡拿著一張卷子,狠狠皺眉,「不要以為我不管你,你就可以自己放鬆玩了,上次那些在街上和你打招呼的朋友是怎麼回事?現在你連學校都不想去了?」
「那不是我的朋友!」看上去溫柔清秀的周哲愈卻突然爆發了,「我就是不想去學校了!」
「才說你幾句就受不了了,這是對家長說話的態度嗎!」
班主任的臉色頓時一沉。
突然,她的臉色緩和了,轉頭看向了身側,簡邪這才發現餐桌上還坐著第三個人。
在他的餐盤邊,一隻蟲子爬過。
或許周哲愈的潛意識裡,這個人應該是不存在的,否則簡邪不會忽略他的在場。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沒事的,阿姨。」
出乎預料的是,這個人正是之前將周哲愈叫走的朋友。
在班主任收拾飯菜,走向廚房後,他一把抓住了周哲愈的手腕,在對方抬起頭的時候露出了一個難過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但這次不就和你以前幫助我一樣……畢竟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
周哲愈盯著狹小的房間的天花板,沒有燈,一片漆黑。
那究竟是暗紅色,還是腥黃色?
一邊眼睛已經腫了起來,血膜在睫毛上結痂,每一次眨眼就造成新的撕裂,鼻尖縈繞著一股傷口化膿的惡臭味,讓他覺得自己如同一灘流淌的爛肉,一具苟延殘喘的屍體。
下半身已經沒有知覺了。
幾米遠處,緊緊一牆之隔,有人在抽菸,打牌,時不時發出起鬨的大笑聲。
這是他被困在這裡的第五天,自從他鼓起勇氣說了「我不想再給你們錢」之後,就被惱怒的社會青年連推帶拽帶到了這處破舊的居民樓,他們不讓他離開,喝酒之後以棍棒毆打他取樂。
礦泉水瓶原來切開之後可以那麼鋒利,可以將人的臉皮割傷,戳挑肌肉組織。
不是沒有大聲求助過,哪怕是控制不住的慘叫聲,也應該早就有鄰居聽到了才對。
但明明是並不怎麼隔音的筒子樓,他能聽到關門、拉上窗戶的響動,卻唯獨聽不到任何敲門聲。
「喂,那傢伙死了嗎?」
「應該不會吧?這才幾天啊?」充滿了取笑意味的聲音飄了過來,「只是警告一下他而已,不然我們去哪裡弄錢花花啊?過幾天就送回去。再說就算死了又怎麼樣,反正我們不是那個什麼,未成年人嘛!」
「難怪人家要和他做朋友呢,說起來,他確實挺有錢的。」有人附和道,「要一次可比那人多得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