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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把車窗降下一半,春風吹進來,夾雜著似有若無的淡淡花香,看眼窗外,才發現竟然是路邊栽種的山櫻開了。
她的手機在這時響了下,是謝苑溪發來的微信消息。
謝苑溪:姐姐,你還在我哥車上吧,幫我把這條語音放給他聽。
後面緊跟著一條四秒的語音。
秦黛指尖輕觸,播放器自動揚聲,鏗鏘有力的九個字:「謝斯白,你活該,被人甩!」
秦黛:「……」
謝斯白:「……」
秦黛略帶遲疑地看了謝斯白一眼,有詫異,也有貿然聽見八卦的好奇。詫異的是,她想不通,他這樣的人,怎麼會被人甩?
謝斯白看她一眼,淡聲開口:「她說的是,我在津南被人甩。」
秦黛:?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有些懵地:「啊?」
謝斯白又補充一句,精確到個人:「我就在那兒待了十天,沒遇見別人。」
頓了一秒,踩下油門,車速微微加快,車窗外山櫻漫漫,謝斯白打一記直球:「除了你。」
秦黛:「……」
所以謝苑溪剛才說的被甩,是指謝斯白被她……甩?
秦黛目光轉向車外側,沒看駕駛座上的人:「你可以解釋一下,畢竟我們那……」想了想,覺得實在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詞一筆帶過,乾脆糊弄過去,省略掉,「根本不算是甩與被甩的關係。」
「是嗎,」謝斯白聲音輕,「怎麼不算呢,我那麼慘。」
秦黛:「……」
他明明沒給她定罪名,那語氣也輕描淡寫,秦黛卻不知為何,覺得向昭然說的「小渣女」,好像除了略顯誇張外,也沒什麼錯?
她不知道謝斯白從前對這種因緣際會的男女關係如何對待,但她不是沒見過像他這樣的二代,多的是私生活放縱多請的。
何況快節奏的當下時代,連愛情都是快消品。
她不是沒談過戀愛,不是沒看過包括她的爸媽在內的人,在歲月蹉跎中,當年的愛情也逐日貶值,成了衣襟上的飯黏子、牆上的蚊子血。
她一直是個對待感情持悲觀消極觀念的人,所以越長大,越會用冷冰冰的外殼保護自己。
她要是真拿謝斯白這樣的公子哥的一句輕佻調情當真,那就是真又傻又天真了。
誰都沒有說話,車子拐過一道彎,路邊的山櫻變成了樹椏支棱的刺槐。
她不接茬,好像也就把這個話題略過了。
微風有些亂人心,秦黛側目,不經意地掃過了謝斯白握著方向盤的手。
黑色的皮革之上,是白皙而修長的一雙手,對比分明。
他連手,都長得戳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修長的指節,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和血管,呈自然又放鬆的姿態,輕輕搭在方向盤上。
只看了這麼一眼,她卻在這一眼後,反射性地想起津南的那個意亂情迷的夜晚。
也是這雙手,讓她在雲端上,上上下下地起伏、顫動。
秦黛驟然收回視線,強制自己去看車窗外的夜景,去看飛馳而過的車流,或者光禿的沒長出新葉的乾枯樹枝。
想什麼都好,就是不能是謝斯白這雙手。
她咬了咬下唇,反思自己怎麼就思緒跑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
「熱?」駕駛座上的男人這時忽然開口。
緊接著,看過來一眼。秦黛立即躲閃似的,故作冷然,望向另一側。
又伸手摸了摸頭髮,確保兩側的髮絲足以把出賣主人的兩隻耳朵都擋嚴實了。
「還好。」她說。
說完,謝斯白的手機又響起來,一通電話撥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