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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應付著那些衝著他現在身份來的人,戴著面具裝出一副矜貴模樣,比作戰訓練還累。
但此時,謝斯白被她認真的語氣逗得笑了下,輕而淺淡的一下,眉眼卻在驟然間,漸漸地被焐熱了。
「好。」他答應下來。
兩人牽著狗回家,謝斯白從車上又抱下來一箱的東西。
是老大一周的狗糧。
謝斯白說:「下周我不在安北,老大幫我照顧幾天。」
秦黛問:「你要去哪兒?出差嗎?」
「去紐約,」謝斯白答,「複查。」
秦黛頓了下,輕聲問:「右手嗎?」
「嗯。」
秦黛把牽引繩往手腕上纏了幾圈,伸手要去從他懷裡把紙箱接過來。
謝斯白躲了下,笑說:「幹嘛,我能連這個都抱不動?」
「可是——」
「放心。」
謝斯白說完,左手單手托著箱子,空出的那隻,抬起來往秦黛發頂揉了揉。
「走吧,我明早的飛機,下次見你,就是五天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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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白是和謝苑溪一起去的。
難兄難妹,一個複查右手,一個固定半年做心臟檢查。
謝蕙芝陪同,提前半個月就開始吃上了降壓藥,包里還備著速效救心丸。
謝苑溪從上飛機前就愁眉苦臉,每回體檢前,都這副狀態。
私人飛機在甘迺迪國際機場停好,撇頭瞧見舷窗外微陰的天,好像預示著這一次的檢查結果。
艙門打開謝苑溪就開始裝死。
最後被謝斯白提著領子把人揪起來,無情地拎下了飛機。
「哥,我不想檢查。」謝苑溪扒拉著人,難得主動喊了聲哥。
謝斯白一眼看穿:「怕什麼。」
謝苑溪小嘴一撇,不開心地把自己往懷裡的玩偶身上一埋。
謝斯白揪了揪他妹上飛機前讓家裡阿姨編好的公主髮辮,此時亂得像一頭雜草。
他捏了捏謝苑溪臉頰的肉,面無表情地說:「上來,不想走哥哥背你去。」
聞言,謝苑溪立即抖擻精神:「真的!?」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雙手,等安全地趴到謝斯白背上,笑嘻嘻地說:「等會兒下了車也得背吼!」
謝斯白無語,懷疑剛那一出都是這祖宗裝的。
隔天先給謝苑溪做檢查,這麼多年下來,一套流程謝苑溪早已比護士還熟悉。謝斯白陪著做完了,下午才一個人前往特種外科醫院。
醫生對謝斯白這位患者很熟悉。
等做完所有檢查,醫生送來一張明顯是手工製作的卡片。
「還記得brian嗎?這是他用左手寫給你的,只是當時你已經回國,他拜託我在你下次複查時轉交。」
謝斯白接過來,上面的單詞字母不算好看,歪歪扭扭。
brian是他在醫院認識的小男孩,學畫畫的,出了車禍,右手幾乎被碾壓成了一團肉餅。
這張卡片是他拿左手寫的。
醫生說:「brian說,你當初告訴他的那些話,對他幫助很大,也請我轉達一聲謝謝——話說回來,謝,你當時說了什麼?我這個主治醫生說了那麼多竟然沒有你一句話管用?」
謝斯白接過那張卡片,瞧見底下還畫了一棵鬱鬱蔥蔥的榕樹,是brian用左手畫的。
他當時和小brian聊了很多。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叫你放棄自我,除了你自己。
多不可置信,那時候,他在最無力的時候,和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分享了最多的秘密。
他簡單重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