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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收拾得還真挺乾淨……」
他環顧四周,依然能從屋內房頂那些氣勢猶存的雕樓畫棟上的斑駁光漆看出當年碧汀江家的輝煌,可惜眼下這偌大的一個院子裡,只剩下霜雪枯枝。
離牧長老和嚴華景都摸索著去了別的屋子查探情況,江宴依舊站在檐廊下發呆。
等到一枝搖搖欲墜的樹枝跌落在雪層時,陪著他站了許久的賀行章才出聲:
「師尊?」
「啊?」江宴扭過頭,臉色凍得有點發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似的,「哦,沒事,我只是想起了以前在這裡生活的一點事情。」
賀行章沒說話,只是上前與他並肩,牽住江宴垂在身側的手指。
入手的冰冷讓他有點心驚,雖然他早就在想給江宴暖手,但也沒想到會冰得他一個激靈。
「我也就在這裡過了……大概也就五六年?然後被送去卜亭之巔,每年抽個兩三天回來,我在這裡的時間攏共算起來也就七八年。」
江宴聲音輕得像漫天飄飛的雪絮,像是在喃喃自語。
他沒再說話,賀行章也沒吭聲,只是把靈力傳到江宴手心裡,慢慢熨著江宴全身。
「啊!」
一聲短促的驚喊震落了積雪,江宴也瞬間從情緒中脫離出來,與賀行章對視一眼,朝著聲音來處趕去。
那聲音明顯是嚴師兄發出的,就這段時間裡沒想到他已經走到江宅深處了,江宴一邊往前趕一邊驚訝這個方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方向走到底就是江家秘地。
嚴師兄有兩把刷子啊這!
轉過一條風格清雅的迴廊,兩人拐入一座雅致清新的小院,嚴華景的聲音就是從院內西屋傳來的。
不過這屋子……
好像是江家的嫡大小姐們住的地方啊……
剛踏上屋外檐廊的台階,兩人就都停下了腳步。
江宴是因為身為江家血脈,能明顯感覺到面前屋內的江家結界被外人破壞了一角,而且還鳩占鵲巢地加上了對方自己的陣法結界。
像江家這種名門大族一般都會在自家老巢上嚴嚴實實地覆蓋上一層感知結界,有了一定修為的族內弟子就可以憑此來判斷是否有外人入侵族地,眼下江宴就是借這感知結界提前知道了面前屋子有不對勁。
而賀行章就完全是靠著神魂的感知力了,他好歹在鬼界妖界來去過好幾趟,加上上次死之前在修界闖蕩的經驗,單單神魂的力量就能讓他輕鬆跨入修界修為前列。
慢他們一步的離牧長老也停在他們身後幾步遠,神色凝重地看著兩人。
「規模不大,應該只有這一個屋子大。」江宴壓低聲音。
「對,而且殺氣不重,小心行事便可。」
三人放輕腳步走到房門,相互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就要碰開那半遮半掩的破木門,那門卻先他們一步「砰」地一聲巨響震飛出來。
好在三人都及時躲開,兩扇破木門飛出去幾步遠,落在院中那早就看不大出原樣的石道,發出一聲悶響。
屋裡騰起一陣煙塵,嚴華景的咳嗽聲從裡頭傳來,賀行章抬高聲音問了一聲:
「師兄?」
嚴華景用力一咳,呸了幾下嘴裡的細沙灰塵,剛才一個疏忽著了不知道哪個壞蛋布下來的小陣法,直接摔了好大一個狗啃泥。
這也就算了,沒想到這陣法一個套一個,整間屋子都密密匝匝地疊著法陣發出的微光,看得他都眼睛疼,連著觸發了好幾個,倒也沒啥大事情,就是純煩人。
他清清嗓子:「沒事,一些小陣法,我現在就出去。」
站在院中的三人就看見那煙霧裡晃晃悠悠冒出一個藍灰色的身影。
藍灰色,江宴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