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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那些衙役就要上前,謝仲宣和謝叔南很是默契地將雲黛護在中間,厲聲呵道,「我看誰敢!」
倆人都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周身氣度非凡人可比擬,這一呵斥,倒真讓衙役們猶豫下來,心道,瞧著這兩位郎君和小娘子的打扮穿戴非尋常人家所有,也不知是什麼來路,萬一是個有來頭的呢?
見衙役們不動了,沈承業氣急敗壞罵道,「你們怕什麼!還不趕緊將人抓起來!六叔,你看看你的手下!」
那縣尉面上也掛不住,板著臉喝著衙役們,「快些動手,先把人抓回去再說!」
話音剛落,就聽一道清甜好聽的嗓音響起,「五年不見,族叔還是好大的威風,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人,秦州當真是沒有半點王法了。」
這嬌柔的聲音一出,眾人皆是一愣,旋即很快反應過來,這小娘子剛剛喚了句什麼?
——族叔?是在叫縣尉?
雲黛直勾勾的盯著那張熟悉又虛偽的臉龐,縱然過了五年,她卻依舊記得這張臉——那個差點將她帶到秦州的族叔,沈富安。
沈富安也怔了好半晌,本想呵道誰是你族叔,別亂攀親戚。可一聽到五年不見,心中一盤算,猛然記起一事來。
再看那被兩位貴公子護在中間的嬌小身影,額上不由冒出冷汗,「你……你是誰?」
雲黛淡聲道,「沈忠林之女,沈雲黛。」
沈富安心口猛跳,驟然記起五年前,那一柄貼著他頭皮飛來的冷冽匕首,那大概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他畢生難忘。
他那日匆忙逃離了肅州,等過了些時日,也派人去打聽過,說是那沈雲黛深得國公爺和夫人的重視,在國公府錦衣玉食的當嬌客養著,儼然是發達了。
如果眼前之人是沈雲黛,她不是該在晉國公府麼?
沈富安驚駭地打量著面前三人,五年過去,當年那豆芽菜般的小丫頭這般身量和年歲倒也吻合。再看她身邊的兩個年輕郎君,皆是英俊非凡,眉眼間與晉國公有些相像。都說晉國公府共有三位郎君,那眼前這兩位……
沈富安臉色「唰」得白了,咕嚕咽了下口水,聲音都發顫,「都、都回來,把刀收起來!」
那沈承業見狀,覺著奇怪,皺起眉頭,沈忠林?沈雲黛?沈家有這麼一號人嗎?他怎麼不知道?
衙役們面面相覷,都收了刀,退至沈富安身後。
沈富安抬袖擦了把冷汗,雙腿打抖地迎前兩步,「世侄女,誤會,都是誤會。哎,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雲黛並不想與這人多費口舌,只道,「我們路過秦州,無意招惹事端,既然沈縣尉已經說了這是誤會,那就請讓開,莫要再擋我與兩位兄長的路。」
沈富安也從她的話中聽出不想糾纏的態度,心頭罵道狐假虎威的小丫頭片子,不過是吃了幾年國公府的米,就真把自己當成國公府的主子了?面上卻是堆滿笑容,「多年未見,世侄女與兩位郎君蒞臨秦州,作為東道主,族叔我自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
這回謝仲宣開口了,語氣冷淡,「不必。今日之事就這樣算了,你權當沒見過我們。」
沈富安一噎,還想再說,就見謝叔南眉毛豎起,沒好氣道,「還不趕緊讓開!」
「是是是,下官這就讓開,這就讓開!」沈富安乾巴巴應著,心想這國公府的公子哥真是一個比一個脾氣差啊,不過氣勢最可怕的,還得屬當年那位世子爺,那可真真是位冷麵閻王。
「六叔,你,你怎麼就這樣讓他們走了?」沈承業急了,見沈富安唯唯諾諾的樣子,胸口惡氣更是憋屈,突然上前一步,攔住兄妹三人,「打了小爺還想跑?」
說著又伸手去扯雲黛的帷帽,「我倒要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