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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瑤似懂給懂,但生兒子也是她的願望,她乖巧的點頭:「嗯,娘,我知道的,煦州也是這麼說,他打算在家裡陪我等孩子滿月了再去雲州。」
聽說女婿這麼重視女兒,陸夫人很是歡喜:「那就好,瑤瑤你這孩子是有福的,好好跟煦州過日子。等你生下了長子,便在薛家站穩了腳跟,娘也就放心了。」
母女倆閒話了一番,直到吃過了酒,賓客都散了,陸夫人才告辭。陸瑤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但等到次日新人敬茶的時候,她又不開心了。
因為等楊丹凝敬茶後,許殊讓丫鬟拿了一個檀木首飾盒出來,打開,裡面鋪著一層紅絨布,中間擺放著一對精緻的白玉手鐲。
看到這一幕,陸瑤的眼眶馬上紅了。
半年前,她敬茶就一個簡簡單單的紅封便打發了她,楊丹凝卻有珍貴的禮物,兩個兒媳婦誰更討婆婆歡心,一目了然。在場還有薛家的一些親戚長輩,尤其是那個薛二嬸嘴碎得很,被她添油加醋地傳出去,京城裡這些人指不定暗地裡怎麼笑話她。
陸瑤覺得難堪極了,側頭委屈地瞪了薛煦州一眼。
薛煦州很無奈,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用眼神安撫她。
許殊坐在上首,將二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底,微微一笑,讓素雲又捧了一個首飾盒上來,對陸瑤說:「瑤瑤也挑一件吧,這是京中時下最流行的頭面。」
最近薛煦州辦的事甚合她心意,暫且花點小錢安撫安撫他們兩口子,省得事情還沒成,兒子就跟她離心了,生出警戒,不利於下一步計劃的進行。
薛煦州連忙說:「謝謝母親。」
又給陸瑤遞眼色,讓她順著杆子下。
陸瑤挽回了一些面子,面色稍霽,看著盒子裡漂亮的兩幅頭面,有些意動,不過當她的視線滑過許殊的頭上時,便再也挪不開眼睛了。
她記得很清楚,自打進府之後,許殊頭上那根木簪便從不離身,一直戴在頭上。陸瑤還曾好奇地問過薛煦州,薛煦州當時說,這是祖母留下來的遺物,臨死前塞給了薛夫人,為薛家歷代長媳所有,一代傳一代。
陸瑤當時有些不以為意,但今天看到這個簪子,不知怎的,心裡總有個聲音,叫她就要這個,就要這個。
頭面雖好看,上面也鑲嵌了名貴的寶石珍珠,價值不菲,不過陸瑤有個寵後姑姑,這些也不難得。而這木簪看起來雖然挺舊的,比不上頭面珍貴,可到底這意義不同,擁有了這個便相當於是被正面承認了薛家長媳的身份,而且不知為何,她今天看到這簪子,心跳就加快。
陸瑤是用手段嫁進的薛家,一直不得許殊喜歡,旁人也多有閒言碎語,她心裡其實一直憋著一股氣。
如今看到這木簪,心裡生出渴望,她把這一切歸結為她太想得到名正言順地認可,簪子雖不值錢,但意義非凡。
陸瑤心一橫,抬起手指著許殊的頭髮說:「頭面乃是母親喜愛之物,兒媳怎能奪母親心頭所好。母親不若將這木簪賜予兒媳吧,兒媳見母親每日佩戴,也心嚮往之。」
許殊揚眉,有些詫異。該說陸瑤不愧是女主嗎?雖然被她一頓七零八落地操作,弄得陸瑤的命運軌跡跟書里已經發生了一些偏差,可很多劇情竟還是陰差陽錯地拐到了一塊兒。
就如這敬茶送禮,陸瑤進門,許殊什麼都沒表示。可半年後也能移花接木,讓劇情重新拐回來,只能說女主光環真夠強大的。
陸瑤見許殊側目,表情有些奇怪,似是不樂意,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捏著帕子,怯生生地問了一句:「母親,可以嗎?」
她本來就長得柔柔弱弱,小腹微微凸起,又擺出這幅嬌軟怯懦的模樣,所求不過一根舊木簪,若是不答應,倒顯得許殊這個當婆婆的太過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