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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淮聽見石無荒狀似感慨:「這是我以前練功的地方。」
「練功?」石無荒是魔刀,修為是天生自帶的。
石無荒點頭,牽著阿淮走進那石林中去,一邊走一邊慢慢解釋:「我身上魔氣太重,這些石頭是老山主特製的陣法,可以壓制魔氣。所以這麼多年來,沒人識破我,我是練過的。」
阿淮點點頭,和石無荒穿越在石林中,一路上不停地打量著這片石頭林,在某些石頭上發現了一些隱隱約約的人為擊打痕跡。
走到一塊高大的石頭前,阿淮停住了腳步,她看到了石頭上一個明顯的掌印。
「這是你留下的嗎?」阿淮伸出自己的手掌,覆上石頭上那個淺淺的掌印。
「嗯。」
那個時候的石無荒十四五歲,身量沒現在那麼高大,留下的掌印也小。
阿淮的掌印覆上去,卻也沒覆蓋住,那個掌印比她現在的手掌還要大一些。
看著阿淮的手完完全全融入了那個淺淺的掌印中去,石無荒的眼神又幽深起來。就像是……握住了他以前的手。
他伸出了另一隻手,輕輕覆蓋上了阿淮的手。
現在的他的個子高大,手掌也大,完全把阿淮的手蓋住,全部包裹起來,一點都漏不出來。
阿淮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想收起來,卻被石無荒按著,抽不出來。
石無荒原本是想穩穩地按住她,她的手微涼,就那麼在他手心微動了一下,就蹭起了一陣癢意。
石無荒下意識收起手掌,把她的手也收進了自己的掌心握住了。
阿淮問:「哥,你以前在囚山,是這麼過的呀?」
石無荒:「其實也沒什麼。」
石無荒聽阿淮的聲音不太對,過於軟糯,於是側頭去看她。
就看到了她濕漉漉的眼睛,眼底有清清的水澤。
石無荒看得心間一跳,忙問:「你怎麼又哭了。」
阿淮把眼淚憋回去:「沒有。」
阿淮從來不喜歡哭,那是沒出息的表現,是示弱,根本也沒什麼用,所以她從來都不想哭,但是人一旦心裡真的難受,就真的很難控制住。
她覺得自己的樣子有些丟人,低下了頭。
石無荒看她是真難受了,便握緊了她的手,輕聲開口道:「我說給你聽。」
「我是一把兇刀,殺了不少人,被送到了囚山。」
「不知道在囚山關了多少年,忽然就有了些微神智,幻化成了人形。」他說得十分平淡,回憶了一下:「剛成人形,大概是五六歲的模樣。」
他頓了頓,思忖了一會兒,才繼續道:「過了大抵十年,被老頭發現了,他就把我帶了出來,那會兒十四五歲。」
「我二十那年,老頭獻身給囚山,他的遺願是照顧大荒山,於是我當了八年的大荒山主。」
「然後在惡人島捉孰湖,遇到了你。」他笑了一下。
石無荒幾句話就把他的平生說完了,對囚山中的十年日子是怎麼樣的完全沒提,但阿淮也可以想像出來,還能是什麼樣子呢?她想起了惡人島上的小虎,但是小虎有爹娘護著,石無荒沒有,肯定會被那些凶獸欺負。
想著這些,阿淮原本憋住的眼淚又出來了。
見人真哭了,也不說話,就眼淚啪嗒地往下掉,石無荒有些手足無措,忙伸手去幫她擦淚。
他不解,明明也說得沒什麼可哭的,把那些慘兮兮的都全藏了,怎麼就能把人說哭了呢?
阿淮轉身背過去,不讓石無荒看自己掉眼淚,還搖頭強調:「沒事。」
石無荒想到了之前陳赤武說的話,伸手揉了揉背對他的阿淮的頭:「不用心疼我,沒多大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