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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幼卿的眸子裡隱隱熾著慍意,質問她,「這是什麼!」
沈蘊如一看,頓時傻眼了,白嫩的小臉一下子便漲紅了,這是她畫的那張烏龜,當時隨手畫了加上太困就忘了扔,混在了書稿裡,關鍵是上面還寫了謝幼卿的名字,而字跡是她的。完了,方才她一字一句地鋪墊了這麼多,他也算聽進去了,現在都被這張烏龜給現形了。
沈蘊如腦筋轉得飛快,急忙辯解道:「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我也不記得什麼時候畫的,大概……大概是我夢遊的時候畫的吧。我因為抄書太苦,做夢也在拼命抄書,畢竟三十遍嘛,可能有點牢騷就畫了那張圖戲謔一下,但夢都是不能當真的,我以前練字的時候字寫得不夠好,先生罰我多寫十遍,我在夢裡把先生畫成了一頭倔驢,但我對先生一直都是很尊敬的,謝哥哥你相信我,我對你絕無任何不滿和怨憤,只有感激,崇敬和報答。」
「要編,你回去編。」
謝幼卿冷冷地看著她,漆眸中的那抹情緒消失殆盡,將那一摞紙扔在桌上,起身便走,冷聲道:「淡清,送客!」
「等等。」沈蘊如追上去叫住他,「我還有東西沒給你呢。」
謝幼卿頓住腳步,射過來的目光像利刃一樣,沈蘊如從挎包中拿出一個捲軸遞給他,低聲道:「謝哥哥,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謝幼卿拿了畫卷,懶得再給她眼神,抬腿便走。
謝幼卿才走了兩步,沈蘊如卻突然蹲下身子,一把住抓他的手臂。
越來越不知廉恥了,謝幼卿皺眉,冷冷地吐了一個字:「滾。」
沈蘊如臉色蒼白,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破碎的聲音,「別走,我……我肚子好疼。」
肚子裡好像有把刀在攪動,疼得她想在地上打滾,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什麼意識都快消失了,只有疼痛,劇烈的疼痛充斥著她所有的感官。真的太疼了,世間怎會有這樣的疼痛,疼得她真想馬上死掉算了。
身下湧出一道熱流,她看見自己淺淺的丁香色的裙擺上滲出一片血跡,她心中一慌,感覺身下的血流得更多了,是不是得了什麼急症,肚子裡面破了,要流血而死。
在劇烈的疼痛和慌亂中,她的腦中只有一個清晰又明確的念頭,謝幼卿是她的救命稻草,只要有謝幼卿在,她就不會死。
她很用力地抓著他的手臂,謝幼卿甩了幾下沒有甩開,回頭見她面如紙色地蹲在地上,五官痛苦地擰結,抓著他手臂的手因太過用力而指尖泛白。
謝幼卿也沒多想,伸手抓過她的一隻手腕,指尖搭在她的脈搏上,寧神細診了半盞茶左右,神情便微妙起來,又窺見她裙底的一片血色。想起醫書有言,女子十四歲,經脈初動,天癸水至。月經不調者,則有經行腹痛之症。
但這到底是屬於女子十分私密之事,怎的就撞在了他手裡。
謝幼卿神色頓時有幾分難堪,但他的聲音不覺溫和了一些,「你鬆手,我讓人送你去婦科妙手堂。」
沈蘊如只聽到去妙手堂,卻未聯想到婦科上面,因為實在是太疼了,只當自己真是得了要命的病,馬上就要死了,越發恐懼起來,對謝幼卿的依賴便越強,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牢牢地抓著根本不放。
謝幼卿伸手去掰她的手腕,剛扯開放下,她又馬上抓了上來。
沈蘊如吸了幾口涼氣,聲音微弱地道:「謝哥哥,別……別離開我。」
謝幼卿無奈,「你不鬆手,怎麼帶你去醫館診治。」
沈蘊如嗚咽,「我好痛,我快死了……」
謝幼卿突然有種感覺,她這樣緊抓他不放,好像把他當成了不可失去的依靠,讓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被人需要的感覺,想不到,他平生竟被一個小姑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