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似水流年(4k)(第1/4 页)
第33章 似水流年(4k)
“距离我上一次书写崭新的故事,已经隔得太久。我竟一时不知如何起笔,就连我现下写的这一行题记,也令我踌躇万分,如握持千钧的铁石之笔,犹豫着每个字母的形态和构架。”
“我将花费我的时日去完成这则全新的寓言,并不追求其名在这片大地上广传,而仅仅是对世事的粗略记录。”
“一个孩子,一个天降的、人造的、独一的孩子,带着他全部的傲慢、胆怯、憎恶、依恋,来到这早已失落于黑夜和蛮荒的遥远世界,与万事万物相碰撞。他注定远离籍籍无名。”
“他是银的利刃、枪的子弹、铁的盔甲,他的力量将动荡高山与深湖。可他尖利的棱角将要斩切旷日的流血,还是刺穿凡人的喉咙?他的心将融于铁水金汤,还是重锻自新炉的炽温灼火?”
“我见高塔崩塌,拱门陷落,我见河流蒸干,深海潮涌,我见……”
忽而有人猛烈地将拳头砸在莫尔斯的房门上,一滴积攒在笔尖摇摇欲坠的墨团立时跌落至光滑的纸卷,顺着毛细结构晕成一滩墨花。
莫尔斯深深吸气,在佩图拉博推门而入的下一刻,地上厚厚的软毛毯边缘诡谲地上翘,男孩的凉鞋底板与脚趾分别卡进地毯上下。
瞬息之后,只听一声巨响,佩图拉博以及被他掀翻的地毯一同在地板上卷出了生动的花样。
男孩抱着的纸张顺气流冲突往外飘飞,又神秘地一个转弯,飞进一只从藤椅的遮蔽范围内伸出的手掌心。
年华转动,最最朴实的笔已与他的手互相熟悉。
他的笔划过纸面,于是日月又滚滚地行进。
“忙着做什么呢?”佩图拉博探出头。
又有人来叩他的门,莫尔斯搞不懂为何他们总要在他书写卷轴时与他交流来往。
他向他的藤椅里往后仰:“要我为你提出意见?”
“私人事务,请勿打扰。”
“他要让义人有义、正直人有正直。不可让义人行义致灭亡,不可让恶人行恶享长年。”
“智慧的未必可得果实,明理的未必可得胜利,掌兵的未必可得欢喜。”
“你该多了解外界的事。”佩图拉博说,“洛科斯王宫正要重修,洛科斯的工匠应约而来,我与安多斯要为他们做演示。因此我们将再做比较。”
“达美克斯说哈尔孔要在我的旗下立战功。”佩图拉博扬起头,额前铁饰泛着亮光。他随即露出一点不屑,“我不会令他死。”
先入门里的是卡丽丰,随后是更高大的佩图拉博,青年比他的姐姐高了半个前额。洛科斯的粮食叫他生长得迅速,像地里的麦,与田里的苗。
莫尔斯轻轻地呼气,重新将笔握在手里。
“然邦国要兴起,正如风要携带麦种,云要携带雨滴。光亮是好的,黑夜是好的,祝愿是好的,所以他要忘忧愁,克邪恶,行佳好的事。”
他的眉头蹙起又放下,逐渐退化成面无表情的白板面色:“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用于饭前清洗十指的水池里被你增添了齿轮、铰链与利锯。”
后来他用羊皮的纸,用木制的纸,用羽管的笔,用滚珠的笔。如今他记录故事,兜兜转转又回到最初旧法曾行的时日。
佩图拉博也不坚持:“那就来我的剧院看看,莫尔斯。我将它建的很漂亮。”
“命名仪式?”莫尔斯咀嚼着这个词汇,既然佩图拉博来了他眼前,那么青年定然已经同意了参与到其中去。至于地点,当然是明年的佩图拉博大剧院。
“你那剧院每年翻新一轮,洛科斯也不嫌你多事。”莫尔斯笑道,又将笔从桌上拿起,绕在手指之间滚动。“我去你剧院做什么事,你要看我在台上以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