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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等待。」

師弟對魔族了解並不是很多，他咬咬牙，不甘心地道：「只能等著嗎？萬一他成功了呢？」

張馳依舊閉著眼，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從古至今，唯一成功的一位只有魔族那位至上的神，我不認為他能成功。」

說到最後，張馳眉毛微微抽動，雖說他不認為黎燁能夠成功，但若真的成功……那可不僅僅是他們活不活的問題了…到了那時，恐怕離下一次人魔戰爭也不遠了……！

他能看出來，少年之所以如此瘋狂極端生生挖出自己的心臟，並不是為了什麼成為魔族的神……非要說的話，只是為了復仇——

為了那個他們差點殺死的白衣男子。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每次襲擊前他絕不會後悔，唯獨這次……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不該打這那兩人的主意。

張馳抿著嘴，如果真能成功，他倆怕是要成為整個人族的罪人。

一聲輕響，張馳重新睜開眼，黑霧內不遠處的少年面朝下倒在了地上，明明疼得已經無法支撐起身體，明明生命在逐漸消散，少年卻還在笑著，笑容愉悅。

邊笑邊低聲呢喃著：「這就是師尊承受的痛苦嗎？」

「真可惜啊，弟子只能感受與您一樣的疼痛但卻無法無法代替您承受……」

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直至消失。

黑霧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沉默著，等待最終的結局。

周圍的黑霧也漸漸變得稀薄，隱約可以看見上方血色的天空，張馳遠遠看著倒在地上停止呼吸，徹底失去生氣的少年，心情複雜地站起身：「…要結束了嗎？」

「哼，不過是有點魔族血脈罷了，還大言不慚說要殺死我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個幾斤幾兩。」見狀師弟終於鬆了口氣，嘲弄道。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從魔域跑出來的，不過師兄，把這魔族的屍體帶回宗門能拿到不少懸賞吧？」

「那是自然。」張馳點點頭，「不過……」

話還未說完，已經被貪慾洗腦的師弟旋風一般飛奔至少年身邊，迫不及待想要把這「屍體」收進乾坤袋。

張馳皺起眉有些不滿，他才剛剛張嘴正欲出聲，瞳孔猛地一縮，轉口吼道：「快回來！！！」

「轟！！」的一聲巨響，摻雜著點點金光的黑氣從少年身上爆發出來，張馳的師弟發出一聲慘叫，被黑氣裹住的右臂竟是直接消失，只剩下一截斷骨！！

而在這時，本應死去的少年悄然睜開了雙眸，在其瞳孔中一朵金色的蓮花緩緩旋轉，目光所及之處全部化為虛無！

第39章 屍體

「……」

耳邊傳來師弟的慘叫, 然而張馳已完全無法顧及其他，他失神地看著那如同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厲鬼，厲鬼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含絲毫情感的瞳孔居高臨下地看了過來。

在那雙金蓮雙瞳注視下, 無盡的威壓從四面八方襲來, 全身骨頭咯吱作響，膝蓋一軟控制不住地匍匐在地。

摻雜著點點金色的黑色霧氣自少年身後升起, 遮天蔽日, 再次將血色的天幕掩蓋。身處這片霧氣中, 張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神識在不斷被霧氣吞噬, 無可避免。

他咬著牙趴在地上, 誰能想到一個區區三重境，也不知是怎麼從魔域出來的魔族居然真的能夠成功。

上位魔族的吞噬之力正是他們神識者的天敵，若在少年剛出現時他們直接進攻還有抵抗之力, 但神識者天性謹慎，也正因這種謹慎, 讓他們失去了最後的生機。

自黎燁挖出心臟那刻起，一切都遲了……

張馳完全喪失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