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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顯還有點不好意思,丁修卻兩眼放光,上前就把銀子抄起,眉笑眼開:「師叔,敞亮!沒說的,我們哥倆吃定——哦不,跟定你了!」
何邪敲敲桌子:「銀子是個好東西,但也要看是誰給的。有的銀子,是解憂的寶,有的,可是致命的藥!」
丁修眼神一凜,知道師叔是在敲打他,嘿嘿一笑道:「師叔放心,我其實對銀子沒什麼興趣,主要是師叔的情誼深厚,我不忍拒絕啊!」
何邪笑了笑,抓起另一袋銀子,拋給丁顯:「走,跟我去見你們師父。」
就在何邪帶著兩個師侄走出北鎮撫司的大門時,東廠二檔頭趙靖忠的房間裡,也正坐著一個不速之客——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
「老哥,我說了一早上了,你怎麼就還不明白呢?唇亡齒寒啊我的老哥!」田爾耕滿臉真誠,苦口婆心。「那姓陸的小人第一次跟乾爹見面就惹得乾爹開懷大笑,你看看他幹了什麼?直接衝到詔獄把楊老三給殺了!多囂張啊!」
「乾爹一向都挺喜歡楊老三的,結果你看,白死!哎我就不明白了,憑什麼啊?我們都是乾爹的兒子,結果一個外人說殺就殺,殺完還被乾爹升了官兒,這不就是等於說他殺得好嗎?老哥,他今兒能殺楊老三,明天就敢衝進鎮府司衙門裡殺我,到了後天,他敢衝到這兒來跟你亮刀子,你信不信?」
趙靖忠嘴角勾起,不屑道:「我再借他倆膽兒!」
「他現在不敢,不代表以後不敢!」田爾耕痛心疾首道,「老哥哎,你是沒見這人有多囂張,多面目可憎!我當時問他你知不知道你殺得是誰,你殺的可是廠公的乾兒子!你猜他怎麼說?」
趙靖忠端起茶杯悠然喝了一口,根本不接茬。
田爾耕一拍桌子自答自話:「他說,老子殺得就是你們這些乾兒子!」
趙靖忠動作猛地一頓,皺眉道:「他真這麼囂張?」
「可不是嘛我的老哥哎!」田爾耕拍掌,一臉忿恨,「我當時都懵了,我說你死定了!他說你們這些乾兒子死絕了他都死不了,不信你等著!結果怎麼著?嘿,還真讓他說著了!楊老三白死了不是?」
見趙靖忠狐疑地看著他,田爾耕捶胸頓足發誓:「老哥,我說的都是真真兒的!我要是騙你,我就是地上爬的,讓我生兒子——呃,讓我天打五雷轟!」
趙靖忠挑了挑眉,似乎是被「生兒子」三個字刺激到了,田爾耕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你當著一個太監的面說生兒子,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嗎?
最不該的是你改什麼口啊?你不改人家也許也注意不到,你這一改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果然,趙靖忠的神色冷淡了下來,他放下茶杯,冷笑道:「田爾耕,陸文昭在乾爹眼裡正紅,你怕得罪乾爹,又怕拖得時間太久姓陸的把你架空了,所以想攛掇我對付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點兒心思?」
「不是,老哥……」
「別解釋!」趙靖忠抬抬手,不屑道,「自己的皮鼓,自己擦!你也別跟我這兒扇陰風點鬼火,姓陸的再囂張跟我有半點關係嗎?他再折騰,也是在你們錦衣衛內一畝三分地上,我還就不信了,他敢到東廠跟我扎刺兒!」
趙靖忠身子前傾,盯著田爾耕的眼睛不屑道:「你呀,也就是個當狗的命!要是我手下被這樣欺負,那姓陸的全家這會兒都在亂墳崗子上聚齊了……」
他話音未落,突然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哭嚎著闖了進來!
「乾爹!我的乾爹哎!你可要給孩兒做主啊!那殺千刀的陸文昭,把孩兒從案牘庫給趕出來啦!孩兒的手下被他殺了個乾淨,要不是孩兒跑得快,只怕再也不能孝順乾爹您啦!」
趙靖忠和田爾耕目瞪口呆看著來人,腦子裡嗡嗡的,被他這話中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