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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完全沒有出現在六胖的記憶里。

玉衡笑道，「你小時候我來過一次，你應該是忘了。」

晨興認真回想一番，確實是記不得了，不過眼前這人看起來年紀比他還小，為何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在看小孩子。

小時候聽爹娘說這一家人都是修行者，夫妻兩人被叫去參加仙魔大戰，估計是在戰場上身亡了，一直沒有回來，家裡的小孩兒也不知所蹤。

或許是這家人的朋友，但什麼朋友會二十年不見突然到訪呢。

晨興沒想明白也不去糾結，他家其實和小小家並不是緊密相鄰，中間隔了幾棵大樹，遠遠看去，小小家幾乎要和後面的大嶼山連在一起了。

晨興熱情道，「兩位不然先到我家喝口茶歇歇腳，我這鄰居已經二十年沒有回來了。」

玉衡和影玖道謝後婉拒，一起推開影玖家的大門走了進去。

晨興看著兩人消失在門後面的背影，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小孩的身影。

剛才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很有可能就是當年消失的小小。

晨興此時已經想不起小小的模樣，只記得非常好看，可以說是他們這裡最有靈氣的孩子。

晨興一時頗為感嘆，時過境遷，故人站在面前自己也已認不出來，他搖著頭回家，媳婦孩子還在家裡等他開飯。

玉衡與影玖走進院子，將近二十年沒人打理，院牆上已經爬滿了野薔薇，院子裡的小樹長到遮天蔽日，幾乎將整個房子遮蓋在樹下。

院落里長滿各種雜草與野花，狗尾巴花和野菊花尤其多，生機盎然的樣子，雖雜亂卻不算難看。

屋檐下面有兩個燕子窩，涼亭旁的水池荷葉泛濫，蟬鳴與青蛙叫聲不絕於耳，儼然已經恢復成大自然最原始的狀態。

兩人進屋轉了一圈，客廳裡面也長滿了雜草，臥室的木床木櫃已經變質腐爛，長出一叢叢灰白色的胖蘑菇。

玉衡哈哈笑道：「原來小小的家已經和山間野外差不多了。」

影玖聽到主人喊自己幼時的名字，耳尖微紅道：「主人可否在屋外稍等片刻，屬下將這裡收拾乾淨。」

「不用，」玉衡執起影玖的手，「我們就躺在這一片草地上。」

夏末的天氣不冷不熱，傍晚微風習習，周遭的蟬聲與蛙鳴為這個小院更添一份寂靜。

兩人肩靠著肩躺在院子中的草地上，一起感受這難得的靜謐時刻。

玉衡看著視野前方的野薔薇，突然起身，將院子裡的各種野花摘了個遍，用狗尾巴花捆成小小的一束。

半蹲在影玖身邊道：「阿玖，送給你。」

這個小院讓玉衡想起影玖小時候的經歷，無人照料，卻頑強生長，歷經艱辛，最終生機盎然。

這樣的阿玖讓自己著迷。

玉衡想著想著，覺得身體竄過一道陌生的熱流，額頭的肌膚動了動，他疑惑地摸上去，竟然自動魔化了。

玉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魔化，但影玖知道得很，他在看到主人手持鮮花來到自己身旁時，便已經有魔化的衝動。

主人竟也對著自己魔化了，他知道這樣做的意義嗎？在魔界，男子對女子魔化求偶的現象更為常見，但也不乏有男子之間的結合。

「阿玖謝主人。」

影玖接過玉衡的花，不再壓制自己，黑色的瞳仁變大，魔紋與犄角全部出現。

玉衡不知為何，這次魔化後的阿玖似乎格外誘人，麋鹿般的黑眸中含著盈盈波光，忽閃忽閃地不敢直視自己，臉頰逐漸染上淡淡的粉紅，額頭的犄角格外透亮。

玉衡一下子翻身而上，兩隻手撐在影玖的耳邊，將夕陽的微光遮擋得乾乾淨淨，「讓主人摸摸你的犄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