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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造紙的具體方法,這個……柳依依有些為難的蹙起了眉,她只聽說過用樹皮、破布、苧麻等物搗碎、蒸煮後晾曬即可得到紙張,可具體怎麼操作確實一概不知。
究竟是先晾曬抑或是先蒸煮?以及,用什麼工具來過濾而後晾曬?柳依依心裡直犯嘀咕,左右兩難著一咬牙打算不管做不做得出都選了造紙稍後再來慢慢研究,總能有一兩個得力點的僕從吧?
婉如卻壓根沒給她做抉擇的機會直接就安排道:&ldo;那柳娘就榨油吧,簡單容易。&rdo;
說話間語氣中還充滿了一種&ldo;我是為你好&rdo;的施捨感覺。婉如原本就看不起對方的管家理事能力,怎麼可能對其委以重任,她若折騰許久還做不出紙張來不一樣要吵煩自己?
榨油,不過是約束下人按部就班幹活,這個才最適合笨人去做。
何況,區區一個媵哪有在自己面前發表主見的餘地,直接聽話不就成了。而後,婉如壓根兒就不再和柳依依多說,又開始與趙瑞蓮商議起將士的秋衣製作需由三家人怎麼安排人手一事。
如此山高水遠的根本就不能指望朝廷能跋山涉水送衣物來,只能自己籌備。
等商量完畢各自在山中劃分了區域伐木弄作坊,又確定了各家如何做秋衣後這小聚會便散了,婉如心滿意足,趙瑞蓮找到了生活的主心骨,柳依依則憋著一肚子悶氣回了屋。
柳依依此刻才明白,自己就是個擺設,說是叫她一起去商量卻根本就不被另兩人看在眼中,似乎是溫七郎的妻實質上依舊只是妾,即便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也沒人真拿她當了平等的妯娌。
不,甚至是溫家得力的管事都不曾高看她。
想到這裡柳依依很是頹然,也不知自己當初雄心壯志的想要扒上溫七郎究竟是怎麼想的,還以為先嫁了攏住男人再生下長子就能在溫家擁有地位,哪想過在上層人家妻就是妻,妾就是妾‐‐涇渭分明得令人心寒。
男人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能攏住的,溫七郎愛美人最愛的是有才的美人,柳依依起初常常口出驚人之言讓他耳目一新,自然得了青睞。
可她並非學者大儒,所學中值得人驚呼的言辭少之又少,可謂是用掉一句少一句,哪能在生活中時刻靈光乍現?
其實柳家畢竟是家教也不差,太常寺太樂署令之女,柳依依幼時學過不少東西卻偏偏不愛苦背,詩經等書中的句子溫子辰能隨口信手拈來,她卻模模糊糊只能記住大概。
日出交談時偶有答非所問溫七郎總會用驚詫的眼神打量她,最近,這驚詫竟發展為了懊惱,仿佛是在後悔自己當初看岔眼娶了個華而不實的糙包美人。
柳依依也只能依照婉如所說的去安排人手榨油,然後偷偷的苦讀詩書想要多了解夫君喜歡的談話內容。
現如今,溫七郎竟已不愛和柳依依多說話,他滿腔熱血投入到了肖陽所說的&ldo;教育事業&rdo;中去,他準備在西南地區開書院!準備傳道授業解惑,想要教書育人甚至開山立派。
當然了,溫七郎不可能去教奴僕習字,將士多半也只是應付著隨便聽聽,他便瞄上了對面山上的孩子和年輕人,盧鹿人嚴格意義上來講也是大齊臣民,有參與科舉的資格。
於是開書院的第一步是辦學堂,得勸說那些盧鹿孩子來聽課,遺憾的是,他們似乎對漢學不太感興趣,必須用婉如的獸糖哄著才勉強學幾個字。
溫七郎遙遙望著成群的盧鹿孩子在下課後一溜煙跑出課堂,去免費的食肆吃七彩湯圓,不由揪著頭髮哭臉嘆道:&ldo;任重而道遠啊!怎麼就不愛念書呢?怎麼就一點都不想走出大山呢?&rdo;
&ldo;子非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