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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竟這話一出口, 立馬收到韓刑讓他「閉嘴」的眼神, 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周雲錦不再看紀竟, 把頭扭向窗外,淡然地解釋著:「我媽媽精神不太好,醫生說儘量不要讓她受這樣的刺、激,反正我放寒假,我跑一趟沒什麼。」
韓刑捏了捏她的手腕, 沒說什麼。
紀竟瞭然地點點頭,丟失一個孩子會給一個家庭帶來多大的災難他再清楚不過了,也就不再多問。
「紀哥, 福利院那個女孩,她是經歷過什麼嗎?」周雲錦看到她露出的手臂上都是被打過的痕跡,新傷舊傷縱橫交錯。那些痕跡她很熟悉,她身上也有。
她趁著護工沒注意,偷偷掀開被子,發現女孩的小腿上也儘是傷痕,腳腕還有被長期捆綁過的痕跡,像被繩子反覆磨破皮又重新癒合,皮膚的顏色都和其他地方不一樣了。
「你真要知道啊?」紀竟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她被一對父子倆囚、禁了兩年多,逃跑過,沒成功。本來夫妻倆是給自己兒子買的老婆,因為兒子沒有生育能力,他們就合計出了這個辦法,兒媳婦變成父子倆共享的了。女孩懷過一個孩子,沒保住,流了,一家人就把氣撒在她身上……」
紀竟三言兩語還儘量挑了其中不讓人覺得那麼恐怖的情節來講,卻依舊聽得周雲錦雙手止不住地發抖。
「被抓走的女孩,都、都會被這樣對待嗎?」她問。
紀竟:「那倒不是,很多人家也會把孩子當成親生的來養,年紀小點的孩子記不得那麼多事,久而久之就把對方當自己親爸親媽了,即便長大後知道了真相,也不願意再提尋找親生父母的事。」
「不找了?那怎麼行?」周雲錦回過頭,神情激動,「那對於他們的父母來說豈不是永遠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人麼,是感情複雜的生物,有些人對於親情是怎麼評判的,外人很難理解。我經手過這樣的案子,當事人根本不願意和親生父母相認,連見都不想見,說是不想讓養父母傷心難過……這種事真是沒法說。」
周雲錦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跌靠在椅背上失神。
韓刑低聲和紀竟說:「不知道還要堵多久,你要不要再睡會?」
紀竟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和一個受害者家屬聊天,有點尷尬:「小周,你你你別多想,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我再睡會。」他把剛穿上沒多久的外套脫下來往頭上一蓋,躺回后座降低存在感。
回到市區,陳牧雷的頭套就被摘了下來。倉庫的位置隱蔽,他小時候就聽陳永新說過,八字眉每次接送人時都會故意在城裡繞一繞,走走歪路,出城進城走的也是土路,為人謹慎得很。
陳牧雷把車窗降下來一些,讓車廂里灌進來些許冷風,衝散那股子從倉庫裡帶出來的難聞的味道。
半個多小時後,麵包車停在某娛樂場所後身,陳牧雷一下車就惱了:「怎麼,我都不配走正門了?鬼鬼祟祟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見不得人、見不得光嗎?」
「誒誒誒我的爺,你小聲著點兒。」八字眉急得手扇乎著,「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是?車留這兒,咱們從正門進去不就得了?」
陳牧雷一臉不滿:「趕緊帶路!」
八字眉還有把柄在他手裡,不敢惹也不敢怠慢,老老實實地聽使喚。
樓體外面掛著巨大的四個字:九號會館,旁邊還有四個小字的副標題:私人訂製。
會館裡面裝修得十分氣派,大廳並不接待散客,所有客人都有專屬包間和隨侍人員。
大廳經理看到八字眉吃了一驚,立即迎上前來:「征叔。」他不認識陳牧雷,只向他禮貌地欠身,然後看了八字眉一眼。
八字眉:「我介紹一下,這是阿晉,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