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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孟霜晚越聽心越痛,可若月還在往下說著。
「雲容她最怕痛了,在尚宮局的每一天,她都在喊著好痛好痛。那些人不肯放過她,她死的時候,血流了一地,脖子的窟窿有這麼大,上面還連著細碎的血肉……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就沒氣了。」
「不會的,雲容她還活著,她不會死……」
「殿下,殿下……」若月的聲音變得飄忽起來,帶上了痛苦和哀嚎,「奴婢好痛、好痛啊!」
孟霜晚定睛一看,才發現對方雪白的衣衫上已經被鮮血浸濕,衣領的那一圈白絨毛全都染上了鮮紅的血跡,若月原本完好無損的指尖也變得血肉模糊起來,十根手指正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滴著血,很快就把瑩白的積雪變得一片血紅。
「殿下,奴婢好疼啊!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殿下,您救救奴婢吧!」
「您是皇后啊,為什麼護不住奴婢和雲容,為什麼?!」
「好疼啊啊啊——!」
一聲又一聲越發尖銳的聲音在孟霜晚耳邊響起,她整個人越來越陷入癲狂的情緒之中,她伸出手,想要將若月拉到自己跟前,可無論怎麼抬手都觸碰不到對方,只能眼睜睜看著若月身上的血越流越多,那悽厲的哀嚎聲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開始不住地道歉。
「是我沒用,我護不住你們,對不起對不起!」
「若月,雲容,若月……」
「雲容,雲容怎麼會死,她剛才還在啊。」
「雲容,雲容雲容雲容——!」
「啊——!」
孟霜晚醒來的瞬間,一切歸於安靜,方才的景象都如流水般退去。
「醒了,殿下醒了!」床邊宮娥喜悅的聲音響起。
此時,孟霜晚的頭頂,是鵝黃色天淨紗床幔,這是她熟悉的寢殿。
她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來,整個人也全身發冷,夢中的一切散去後又慢慢聚集起來。
她也終於想起自己昏過去前聽到的消息。
「雲容!」她猛地從床上起身,伸手攥住那方才開口的宮娥,「雲容怎麼樣了?」
「殿下……」那宮娥顯得有些猶豫,顯然方才皇后忽然昏過去嚇到了一干人,可最終她還是在皇后的目光之下道,「雲容……雲容姐姐沒了,才剛宮正局送來的消息。還說,她死前簽了……簽了認罪書。」
【她們在雲容死後,用她的手指按下了認罪書。】
【雲容全身的血都流盡了……】
腦海中,這幾句話輪流浮現,孟霜晚仿佛一下又被拉回那絕望的夢魘之中。
「殿下,殿下您去哪兒?!」
宮娥反應過來時,原本還在床上躺著的皇后早已掀了被子赤著腳跑了出去。
她們一下沒攔住,只能邊追邊喊。
「殿下,您不能出去,陛下有旨,您不能離開長安殿!」
「殿下——!」
然而這些話孟霜晚都仿佛沒聽見一般,她推開了無數前來攔她的宮人,一路往殿外跑去。
一直到了長安門處,才被守在外面的金吾衛抬刀擋住。
「殿下,陛下有旨,您暫時不能離開長安殿。」
「讓開!」孟霜晚並沒有理會攔著她的人。
「殿下恕罪,臣等也是奉旨行事。」
孟霜晚雙眸有些發紅,她看著眼前的金吾衛。
「本宮是皇后,讓開!」
「殿下,請您莫要讓臣等為……」
「嗤——」地一聲,在金吾衛還未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孟霜晚直接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