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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平川拍著桌子,怒不可遏道:「這幫拜高踩低的東西!當年我大哥在世時,他們誰敢這樣對我?他們誰敢?!」
他就像只只會逞能的野獸,歇斯底里嘶吼著,卻毫無用處。
二夫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繞過碎片進去:「老爺也說了,那是大哥在的時候,現在大哥墳頭的柏樹都亭亭如蓋了,誰還會把你這個小小的員外郎放在眼裡,老爺還是省省力氣吧。」
戚平川呼吸瞬間重了幾分。
二夫人繼續道:「老爺與其在我面前逞威風,不如想想那丫頭的事。」
「你是說阿翡?」
二夫人看過來:「今夜這事倒是提醒我了,當年大嫂他們,不是還給這丫頭定了門娃娃親麼?」
經自己夫人這麼一說,戚平川想起來了,似乎是有這麼回事,定的好像還是——
戚平川睜大眼睛:「相府大公子沈琢?」
昔年,戚平山夫婦與沈琢生母交好,曾為兩個孩子定過娃娃親。
但後來,戚平山夫婦亡故,戚如翡被拐子拐走,這門娃娃親便被拋之腦後了。現在戚如翡找回來了,這門親事再提起來,也未嘗不可,但——
戚平川道:「當年定這門娃娃親的人都不在了,相府未必肯承認這樁親事。」
「那可說不準,許是如今這位夫人,不知道這事呢?」二夫人有她的打算:「改明我去探探口風。」
戚平川是知道沈琢的,相府長子,但一身病骨,半隻腳都踏進棺材板里的人了。他心裡有所顧忌:「可娘那邊——」
二夫人反問:「今夜這麼大的動靜,娘都沒出來,老爺難道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娘這是讓老爺您自己拿主意的意思,畢竟您現在是一家之主。」
讓他拿主意嗎?!
父親早亡,大哥也沒了,現在他確實是一家之主了。
這樣一想,戚平川竭力挺直腰背,端起家主的架子:「既然如此,那你去探探沈夫人的口風,只是切莫做的太過,免得讓人說,咱們上趕著巴結相府。」
「老爺放心,我自有分寸。」
之後,府里才逐漸安靜下來。
戚如翡一覺睡到自然醒,雖然在將軍府,但她依舊還保持著在山寨里的習慣,醒來第一件事,便去後山的演武場出了半個時辰的晨功。
等她練完再回去時,院中已經有人在候著她了。
二夫人見到戚如翡,立刻迎上來:「阿翡怎麼不多睡會兒?」
「習慣了。」戚如翡一邊擦汗,一邊問:「二嬸找我有事?」
「是這樣的,外面都知道,我們將軍府的二小姐,小時候被拐走了,如今既將你找回來了,二嬸想著帶你出去走動走動。一來,讓別人知道你回來了,二來,你也可以認識些新朋友,恰好今日馮大人府上辦花宴,我帶你同去可好?」
二夫人想重提娃娃親這事,還缺塊踏腳石,便想著,帶戚如翡去投石問路。
而戚如翡並不知道,二夫人給她的定位,她只想著,在花宴上興許能見到『沈琢』,便欣然同意了。
見她們談妥了,二夫人身後的嬤嬤抬手擊掌。
幾個丫鬟如魚貫入,每個人端著一個托盤,上面皆是衣裳首飾。
二夫人起身道:「讓她們先服侍你沐浴更衣,等你收拾妥當了,我們就出門。」
「不用,這些事我自己能做。」
戚如翡不習慣別人服侍自己,當即拒絕了,二夫人卻堅持:「這是你第一次參加花宴,得打扮的好看些才行。」
戚如翡皺眉,她是去殺人,又不是選妃,打扮那麼好看幹什麼?
但最後,還是沒拗過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