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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山動這一群總共有三十多隻,自有一片近四百平的淺水域,隔壁住著相應數量的卷羽鵜鶘。
冬天室外寒冷,這處臨水,遊客並不多。
四、五歲的龍鳳胎穿著可愛的小恐龍玩偶套裝,圍在爸爸腿邊問:為什麼這個鳥是紅色的?長得好高,它們吃肉嗎?會不會吃人呀!
吃人是肯定不吃的,至於其他的,爸爸答不上來,只好向坐在長椅上的媽媽眼神求助。
媽媽不幫忙,儘管看丈夫的笑話。
這位爸爸還是有辦法的,拿出手機一頓搜索,把正確答案加工修飾了一番,用兒女們聽得懂的語言做描述。
末了,滿足了孩子的求知慾,年輕爸爸昂首挺胸:「爸爸什麼都知道,是不是很厲害?」
沒想到女寶寶追加提問:「那、它們為什麼不飛走?」
爸爸又答不上來了,一臉尷尬。
最後還得靠媽媽出來救場,走啦,我們去看大貓貓!
一家四口,漸行漸遠。
秦初晗在媽媽剛才坐的那張長椅上坐下,抻展雙腿,手揣進暖和的口袋裡,望著在淺水中踱步的火烈鳥。
祁應琛在她身旁落座,給了她一個明示的眼神。
為什麼這群大鳥不飛走?
「翅膀的羽毛被剪掉了。」秦初晗不情願的道出真相,忍不住問他,「你是以動物學家的身份質問動物園的做法,還是……我小心眼兒想多了?」
幾乎全世界所有的動物園都會定期給涉禽修剪羽毛,否則到季節它們會飛走。
不剪羽毛,就得養在室內封閉式展館,那又太憋屈。
只能二選一。
「無意刁難。」祁應琛聊表歉意,然後才道,「如果你是以動物園園方的身份問我,那也不算想多。」
秦初晗默了默,咬牙認了:「你有道理!」
動物園本身就是有違自然法則的存在,不管做得再好,面對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身為園區的一員,誰能做到真正的問心無愧呢?
「不過——」祁應琛用他專業的角度肯定道,「山動是家充滿人文關懷的動物園,我很喜歡。」
秦初晗先是因為『人文關懷』這四個字,苦笑著彎身把臉埋進腿里。
又因為他個人情緒飽滿的『我很喜歡』,得意得悄悄翹起尾巴。
不管了,這就是知名動物學家對山動的肯定!
祁應琛忽然問:「對了,你還沒說,投餵小團圓那名遊客,最後賠了多少錢?」
「你猜。」秦初晗直起身,終於輪到她提問。
祁應琛長腿交疊,坐姿自然又優雅,冬日灰色調的天光下,像安靜坐在油畫裡的俊朗男人。
他先問:「可以說說那名遊客的特徵嗎,比如年齡,性別,從事職業。」
秦初晗道:「海市工業大學的大一新生,男孩子。」
祁應琛略作思索:「那應該象徵性的賠償了幾百塊,寫一份保證書,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並做出深刻檢討,最後,周末過來當幾天志願者,教育為主,勞動為輔?」
全中!
秦初晗得出結論:「看來你也看過不少這樣的事。」
祁應琛無奈的笑著聳肩:「孩子還小,不懂事,相關法律法規不完善,動物園輕易放過,會被愛護動物的民間機構組織譴責。假若追責到底,又會被扣上『不近人情』的帽子,說不定會毀了大學生的前途。」
都邁入大學校園了,小麼?
就算不懂事,動物園禁止投餵的警示標語貼得到處都是,是瞎還是裝作看不到?
秦初晗道:「那天我爸在電話里跟我說小團圓吃壞肚子,氣得快瘋了,還特地搜索了一下帝都最好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