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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聶九羅心頭一涼,猝然止步。
小姑娘指向包間的方向:「剛我算帳,一抬頭,看到隔板頂上有個頭,勾勾地往下看,一轉眼又縮回去了。我的媽呀嚇死我了,差點叫出來。我喊你你還不站住呢。」
聶九羅腦子裡一懵,一時也不知該以什麼表情回她,僵硬地說了句:「是嗎?」
小姑娘只當她是正常反應:「這些男的,真是精死了,這婚你千萬別結。」
聶九羅不知道自己又回了句什麼,腦子裡只縈繞著一句話。
——你叫人看到了。
還是從上頭,真是叫人毛骨悚然,回想起來,她確實全程都沒抬頭往上看過。
聶九羅下意識從包里掏出口罩戴上。
出了餐館,車子已經到了,天色沒剛才那麼亮,陽光也弱了,透出幾分蕭瑟的寒意來,聶九羅四下看了看,沒看到那兩個人。
但毫無疑問,這兩人一定在暗處窺伺,只是片刻功夫,她就從狩獵者變成了獵物。
聶九羅上了車。
車子開動,司機問她:「小姐,還是去車站是嗎?」
聶九羅嗯了一聲,旋即改口:「不是。」
她理了下思緒:「師傅,你知道往鄉下,哪個方向來著,有個蘆葦盪嗎?」
司機是本地人,跑慣城鄉,一說就知道了:「是,大李坑鄉是吧,沒人住了。前兩天聽說有車禍,有輛車開水塘子裡去了,現在還沉在那呢。」
聶九羅:「就去那。」
事情得速戰速決,找個沒人的地方,對方方便下手,她也方便。
行李箱是放後車廂了,好在最緊要的背包是隨身的,聶九羅把大衣搭上前座,彎腰換衣服,手碰到皮膚,皮膚是溫熱的,手上冰涼。
司機有點奇怪,看了眼後視鏡,立刻知趣地移開了目光。
兩個地梟。
對方還有準備。
聶九羅深吸了一口氣,她也是頭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以前不管什麼事,總有蔣百川通知、安排、策應。
邢深走了,現在身邊連個可以幫忙的都沒有。
換好衣服,聶九羅坐直身子,車子已經出了城區,從後擋風玻璃看出去,後頭的車不少,一時也說不出哪輛坐著鬼。
不過沒關係,再走一程就知道了。
聶九羅調息平氣,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翻出手機,給炎拓發了條信息。
——你走了嗎?
炎拓收到信息的時候,正在路上。
他現在一門心思想去農場,雖然暫時沒藉口,但反正回去得一天的車程,路上時間足夠他慢慢想了。
午飯過後他就收拾了行李,又朝呂現借了車——這段時間,為安全計,他一直是用別人的車,呂現雖然捨不得,但炎拓一句「開壞了賠一輛更貴的給你」解決了一切。
私心裡,呂現還有點盼著他開壞,畢竟人是舊的好,車是新的香。
……
炎拓單手掌方向盤,回了句:已經走了。
頓了會,聶九羅回過來一條:走得遠嗎?
炎拓看了眼導航,又看了看前方的指引路牌,出城沒多久,倒也不算很遠,只是她這話問得怪。
他回了兩個字:有事?
「有事」兩個字,也是把聶九羅給問住了,她覺得自己有點想一出是一出:炎拓再怎麼說,明面上是地梟那頭的,而且,這兩人的照片是他發給她的,把他叫來有意義嗎?
她穿上大衣,攏刀入袖,再次轉身向後看:後頭的車漸少,而有一輛灰白色的途觀車,始終都在。
聶九羅給司機轉錢,吩咐他:「加油門,開快點。」
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