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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揚起濕漉漉的頭髮,颳了一下雪麓的眼睛,他不舒服的閉上了眼。
有點疼。
不過,他真的還在。
「我發現了一張……奇怪的報紙。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第一遍看到的內容,和其他人看到的內容不一樣。」
男人沒有開口,似乎在認真聆聽這荒誕的話,這讓雪麓有了傾訴的欲望。
雪麓很快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語氣從故作平淡到忍不住的焦慮,又去掀雨衣,要把白大褂里藏著的報紙拿出來給霍律行看。
可命運作弄人,雨衣上未乾的水跡不知何時滲透到內里,把白大褂打濕,那張報紙也全濕了。
他急忙的一把掏出來,試圖搶救,可沒用。
報紙質量差的難以置信,墨跡潤染開一片黑,大部分內容都糊了,只有正中央的照片能依稀看出雪麓的模樣。
手電筒光下,黑乎乎的墨跡與泡碎的破紙中,只有一雙堅毅而沉靜的眼清晰而美麗。
無論誰看到這張照片,都能憑這一雙眼認出,這就是雪麓。
雪麓對上那雙眼,突然委屈就上來了。
「我沒說謊,」他難耐的搖頭,「真的,報紙第一版的文字……不是現在這樣的。不是奧爾嘉·策蘭,是奧爾嘉·齊,那個人名字發音和我一模一樣!我,我的名字難道不是系統隨機取的嗎?」
他的聲音隨即弱下去,伴隨著深深的無力感。
沒有證據,連證物都損壞了,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扒著無法令人相信的話逢人就說,說到最後自己都不能相信了。
但一隻溫熱的大手突然揉了揉他的頭髮,隨即,撩起貼在臉上濕漉漉的碎發別到他耳後。
然後,霍律行自然而然的攬住雪麓茫然的後腦勺,不由分說的把人攬到了懷裡。
男人的聲音無奈又心疼:「看你委屈的,我還以為是怎麼了。好了,好了,不委屈了,嗯?多大點事兒。」
霍律行聲音很溫柔,和謝華庭針鋒相對時截然不同。
一被安慰,雪麓的不安就淡去了,但他不滿的掙扎:「什麼叫多大點事兒……很大的事好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發生在你身上自然能說風涼話……」
「不是風涼話,」霍律行制住亂打人的雪麓的小胳膊,耐心地和他說,「我相信你說的話,你沒看錯。」
被順毛,雪麓安靜了幾秒,又搖頭:「你就是隨便糊弄我。所有人看到的內容都和我最初看到的不一樣,印著的字也變了,你肯定心裡笑我傻呢。」
「沒有,」霍律行堅定地說,「你沒有看錯。」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字會變?」
霍律行暗金色的眸子只是溫和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一直以來,雪麓都認真工作,即使喜歡違法搞外快,但誰也不能否認他敬業並熱愛這份工作。
但超出常理的、超出對「十九層」副本認知的事情讓雪麓今天格外的不在狀態。
——牽扯到自身,反常的,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兒讓他開始懷疑字樣變化是否在掩蓋什麼。
雪麓敏感的直覺告訴他,這事不簡單。
「你看,你也解釋不出來,你就是隨便安慰我罷了……」
話是這麼說,雪麓仍對霍律行抱有期望,和天然的信任。
畢竟,霍律行龐大的權限他是親眼目睹,說不定霍律行會知道內幕,比如副本生成時會有bug,或者告訴他,看錯這件事就是副本的設計,迷惑玩家用的……
只要他給出解釋,雪麓想,他就會信的。
就算與自己的猜想相悖,他也會信的。他需要一個解釋,來穩定自己對十九層的信任。
但霍律行沒有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