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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裝出一臉感天動地兄弟情的樣子,說:「我就知道,你還是講義氣的。」
崔涵聽到辛桃馥這樣回答,一顆心也定了一半,一邊又大力抽自己耳光一邊懺悔:「就怪我吃了豬油蒙了心!為了一點小錢就犯了事兒!辜負了你的信任!唉,我現在真的很後悔!我也沒面目留在這兒了!我已經錯了一次,不會一錯再錯!我收好處費是一回事,但做二五仔又是另一回事啦!你就讓我去坐牢贖罪吧!我崔涵寧願坐牢也不會出賣兄弟的!」
崔涵越是大聲說「你讓我坐牢吧」,就越等於是在大叫「你快救我啊,我不想坐牢」。
辛桃馥怎麼可能聽不懂,他便嘆了口氣,說:「他讓你怎麼出賣我啊?」
崔涵撇了撇嘴:「也和栽贓我的差不多,叫我找辦法牽線,誘你接受賄賂,若你不肯,就往別處下功夫,或是偷稅漏稅、或是商業犯罪,我肯做內鬼,這公司斷不能成為『無縫的雞蛋』,等蒼蠅來叮,你自然要受罪了。」
辛桃馥沉默一會兒,只是又板起臉來,對崔涵說:「那個君小少也太惡毒了。不過你也是的!公司你也有份兒的,怎麼能夠做出收受賄賂這種事兒?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崔涵聽辛桃馥突然教訓自己,心下一緊,趕緊又給自己來兩個嘴巴子:「是我錯!是我貪錢!是我沒品!我錯啦!」
辛桃馥倒佩服崔涵這能屈能伸的勁頭,便制止他自扇耳光的行為,只說:「你也別這樣了。你做了這樣的事情,就是我能容忍,我看黎師兄也不能忍。」
實際上,辛桃馥也不能容忍,他只是把黎度雲搬出來罷了。
崔涵也知道,便道:「我會退夥的,股份什麼的我也不要了。我自己『淨身出戶』……」
辛桃馥嘆了口氣,說:「唉……兄弟一場,鬧成這樣子,大家都不想的。我肯定不會讓你坐牢的,你放心吧!」
崔涵如蒙大赦,感恩不絕。
崔涵便算是正式退出公司的歷史舞台,辛桃馥卻也考慮要不要繼續經營這家公司了。
這家公司靠著殷氏辦得不錯,但要是殷先生真和相公子好了……公司辦不辦得下去倒是其次,就怕君小少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有!
算起來,殷先生也有一個月沒來過紫藤雅苑了。
因此,辛桃馥回到紫藤雅苑,驟然見到殷先生正坐在花架下,也是嚇了一跳。
但見殷先生坐在花架之下,一臉沉默地看著垂下的紫紗般的藤蘿,心中不知在想什麼。他的神色里藏著很多複雜的情緒,叫辛桃馥一時分辨不明。
辛桃馥下意識地止步在殷先生跟前的一米處。
殷先生卻先回頭,朝他微微一笑。
這一笑,讓辛桃馥的心再次湧起一種奇異的悸動——就像是他剛喜歡殷先生的時候,那種無垢的悸動。
殷先生臉上的笑容,也不是平日那種畫在油漆畫上似的微笑,而是一種像是花朵綻放的生動。
辛桃馥竟更不敢往前走了,因著這月下美人的傾城一笑,叫他疑在夢中。
殷先生卻朝他招招手,辛桃馥立似被勾魂兒的書生,又往他身邊去了。
殷先生把手搭在辛桃馥的肩上,說:「你是不是不喜歡這些假花?」
辛桃馥還是頭一次聽到殷先生用「假花」兩個字來形容這些藤蘿。像陳叔似的,殷先生好像對這些花很有感情,一直稱之為「仿真花」。
辛桃馥想了想,說:「也談不上不喜歡。」
殷先生說:「還是撤掉,換上真花吧。」
辛桃馥聞言大驚:「先生不是很喜歡這些花嗎?」
「是嗎?」殷先生道,「我說過嗎?」
辛桃馥怔了怔,卻道:「我記得,先生說過,這些花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