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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子是湘夫人慘死的前女友遺下的孤兒,所以湘夫人格外憐愛他。
相公子見殷先生觸動不大,便又含淚說:「湘夫人從來沒說謊,我確實不是她的孩子。她也確實真心疼愛你。」說著,相公子又道:「說實話,這話我原不該說。她雖然名義上說將『丹陵福地』讓我繼承,但管理權也是全放你身上的。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她其實是想讓你我評分這一筆財產。並不是單疼我一個……若說真對我有點兒偏心,也只是因為可憐我孤苦,又擔心我的無能懦弱。」
殷先生聽著這話,半晌無言。
相公子趁熱打鐵:「外頭流言蜚語,指控她殺人,我是不信的。但我知道,你心裡總是有個疑影兒……」
這話才算真正戳中殷先生的心病,殷先生臉色才終於有些變化。
相公子唯恐破壞殷先生和自己的感情,所以一直對這件事避而不談,但他現在卻兵行險招,非要戳破這個心頭的膿包——只有忍住這陣痛,排膿破潰,才能打消殷先生對湘夫人的懷疑,才能喚起殷先生對湘夫人的全部感情,才能讓殷先生心甘情願地履行湘夫人的「遺願」——與相公子成婚,保護相公子一生。
殷先生千迴百轉,才說一句:「我怎能疑她?」
不是「我不疑她」,而是「我怎能疑她」?
道盡殷先生這些年來的搖擺和忐忑。
相瀟瀟之死,是死無對證,說是被湘夫人害了,那都是沒影兒的流言。
倒是相瀟瀟死了這麼久,湘夫人為了悼念她做的事情都是實打實,有目共睹的。殷先生與湘夫人朝夕相對,總不能相信湘夫人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演戲。
至於殷家家宴的慘劇,倒是有物證——含毒的紅酒,但也就只有這一件。有道是是「孤證不立」。單憑這個,連警方都無法給湘夫人定罪。畢竟,連湘夫人也死在此案里了。
雖然大家心裡都認為八成是湘夫人幹的,但這仍不算「鐵證如山」,殷先生仍說「此案警方並無定論,希望大家不要捕風捉影,詆毀亡者」。
對外,殷先生是絕對的湘夫人支持者,也是因為他強硬的態度,所以湘夫人死後的風評大體還是不錯的,只有四大家族少部分的本家貴人知道一些內情,私下偶爾會開一開嘲諷,但即便是他們,也不會公開說湘夫人的不是。
但對內,殷先生在瀟湘小築里發燒,神志不清囈語之際,忍不住握著辛桃馥的手,脆弱、困惑又痛苦地問:「姨母,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他一方面極願意相信湘夫人,一方面又忍不住懷疑。
這是最複雜的感情了吧。
順帶著,殷先生對相公子也疏遠了很多。
相公子知情識趣,也不再喚殷先生為「夜哥哥」,只隨旁人一起叫他「先生」。
相公子苦笑,道:「別說是你了,我也不是沒疑心過。所以我才不知如何自處,跑到了國外去。現在回來,是因為我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殷先生問。
相公子緩緩答道:「前不久,x城的警方找到了我,說是有一個黑市買賣毒藥的販子落網了。我很疑惑,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們卻說,原來那個販子當年曾賣過毒藥給湘夫人。」
「你的意思是……」殷先生詫異。
相公子點頭:「當年的毒藥……是湘夫人從那個販子那兒買的。」
「然後呢?」殷先生問。
相公子苦笑:「根據那個販子的供述,湘夫人之所以要買毒藥,是因為她確診了癌症,是自殺用的。」
殷先生沉默了。
湘夫人買毒藥,是為了自殺用的,那又怎麼會放到紅酒里,然後帶到家宴上?
相公子繼續說道:「為此,我細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