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頁(第1/2 页)
他盯住裴雲玖離開的方向,似是很難相信,這番話會是從一個靠流量吃飯的明星口中傳出。
嚴鍾望著他的目光逐漸失望,淡淡吐出最後一句,「您好自為之。」
說完,他追上離開的裴雲玖、嚴傾二人,留嚴鍾一個人停在原地,將報紙攥出層層褶皺。
嚴家餐廳。
裴雲玖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撐著下巴,慢慢嚼著美味的早餐。
嚴鍾望他,眼神詢問:嚴傾呢?
裴雲玖沖前方陽台方向揚揚下巴,隔著一道落地窗,嚴傾在外面陽台上打電話。
嚴鍾回頭望去,只見嚴傾面色冷厲,微微壓下眉,就帶著這半年來養成的上位者氣息。
「嚴傾昨天失眠了嗎?」嚴鍾坐下後,隨手拽了塊麵包撕成小塊,低聲道,「今晚媽媽那邊的聚會,如果他不願意,你們就別來了。」
裴雲玖微微搖頭,「嚴傾昨天睡得很好,伯母說話後,他的氣勢明顯緩和了一些,應該是不排斥今晚的聚會。」
嚴鍾嘆了聲,孩子氣的把手中麵包攥成球,丟進牛奶杯里。
裴雲玖望一眼陽台上的嚴傾。
嚴傾剛到餐廳就去打電話了,他聽到了前面的內容,大致是交代公司屬下一些擴張的示意,那些事情交代起來估摸著得用不少時間。
裴雲玖咽下食物,輕聲問:「之前發生的事情,您能告訴我嗎?」
嚴傾嚴父關係明顯不好,嚴父嚴母也是逢場作戲,那嚴母和嚴傾的關係呢?
他預料到嚴傾父母的發難,但沒預料到嚴母的行為,這算是遲來的愛子心切?
裴雲玖不懂,也看不明白。
嚴鍾已經往牛奶里丟了無數個麵包球球,他望著緩緩浮上來的麵包球,太陽穴突的一跳。
「其實沒那麼複雜。」嚴鍾倚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慢慢說著,「嚴傾五歲那年,我十二歲,我父母互相發現對方出軌的事情,然後徹底鬧崩。沒鬧到民政局,而是在家裡鬧了個底朝天。」
「不巧,嚴傾出生的日期,恰巧能對上我媽媽第一次出軌的日期。這樣一來,不管嚴傾是不是嚴家人,爸爸都不可能容忍他。所以嚴傾被流放了,字面意義上的流放。」
「父母帶著我回國學習,嚴傾被以陪爺爺的名義留在了這間別墅里。」
「當時為了嚴、朱兩家的顏面,又或許是對嚴傾還殘留一些親情,他們沒鬧得太過,依舊好吃好喝的待嚴傾。只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我爺爺他……有妄想症。」
「他認為嚴傾是他仇人的兒子,認為嚴傾是來報仇,想要殺他的人。」
嚴鍾抬手指了指二樓一間房,苦笑道:「那間是嚴傾的臥室,但自他留下的每一天晚上起,爺爺就把他鎖在屋子裡。嚴傾白天去上學,回來就被關禁閉。又黑又冷的房子,他每天都要被逼對著牆壁說自己有罪,一天說一千次,說完第二天才有吃得,這樣的生活嚴傾一個人捱了六年。」
「刺啦——」
裴雲玖五指有些不穩,手中的叉子擦過餐盤,發出刺耳的聲音。
嚴鐘有些愧疚地望向他,「我每周都有和他視頻聯絡,可是我不知道,嚴傾和我聊一次天,就要挨一次打。有時候是背,有時候是手指,有時候是大腿,隱在衣服下,我什麼都看不見。」
裴雲玖問:「嚴傾——這些事情,他都不說嗎?」
嚴鍾搖搖頭,「他那時候才五歲。五歲,在又黑又冷的房間裡,一個痩如枯槁的老人陰森森的盯住你,只要你說了一句偏離既定的話,就會被關進衣櫃,關一晚上。」
「嚴傾只提過一次,就在第一次和我通話的時候,他說爺爺打他。那時候父親厭棄他,母親忙著處理家族事宜,我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