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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過相識數日,就算是有些真心怕也淺薄得很。
然而,就算是如此想,心下卻還是留有些許期望的吧。
眼瞧著天光還早,明嬋便起身去了外頭,想瞧瞧能不能再探聽些有用的消息。今日的事,總叫她心下不安。
路過正殿的時候,隱隱瞧見秀女們一個個抬頭挺胸頭上頂著一摞書,練著步子。
伴隨著聲音不同的兩個嬤嬤的呵斥聲,不斷有書從秀女頭上嘩嘩落下。
明嬋沒有多看,心下也沒有過多同情,後日她也要和她們一道遭罪了。
出了儲秀宮,沿著那條長長的宮道走了出去。
還是那熟悉的水塘,明嬋還記得不遠處的水榭景色甚好。
她今日還是穿著秀女的衣裳,
走到水榭前,明嬋黑眸微斂,敏銳的看見水榭中坐著一個人影。
一襲月白廣袖長袍,三千墨發為玉冠所綰。他面朝著水面,只能瞧見那挺直的背脊,還有那曳地長袍。
明嬋一時間還想著那是誰,暴君在梨香園宴請了不少人,難道是哪位新晉的官員?
這麼想著她就又往前走了兩步,想去答兩句話,結果熟料就在這時候她看清了那人白袍上的紋路。
一條白龍張牙舞爪的盤桓在雲間,繡紋栩栩如生,白龍的鱗片在日光下閃了閃。
這普天之下,能用這龍紋的,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那人那著玉杯的手白皙修長,似乎聽到了身後的聲音,就頓了頓,似乎要回頭。
電光火石見,明嬋又瞥見了旁邊還站著一個太監打扮的人,立馬想明白此人的身份。
腦子一片空白之際,腳已經先做出了反應。
趁著那人回頭之前,明嬋抬腳就跑。
她這是什麼運氣,居然在這裡遇見那個暴君了。
現在不是刺殺的時候,可千萬別叫那暴君看到她臉了。
然而,晚了。
姬星梧早在明嬋踏出那條宮道的時候就看見她了,專程在這等著她的。
曹馭瞧著陛下坐在這裡,捏著茶盞捏了半天了,那原本白玉無瑕的杯身不知怎麼的就出現了裂痕。
他心裡緊了緊,見陛下示意,趕緊就揚聲開了口:「前面那位秀女止步——」
明嬋腳步頓了頓,心下掙扎了一瞬,抬腳就走。
你叫我止步我就止步啊,明嬋準備當做沒聽見,先跑回去再說。
然而下一刻明嬋就不自覺頓住了,總感覺這公鴨嗓,不知怎麼的好像有些熟悉,總感覺在哪聽過。
她下意識的回了頭,就看見放在候在水榭里那個穿著不一般的太監,懷裡挽著拂塵,夾著腿小碎步向自己走來。
明嬋看了半天,直到那太監走到她面前,她瞧著那張臉瞧了半晌,開口了:「你是季公子身邊的貼身小廝曹馭?」
戴著了大太監的紗帽,穿著了這身行頭,明嬋差點沒認出來。
「是,正是雜家。」曹馭堆著笑,恭敬的哈著腰。
明嬋緩了片刻,目光重新投向水榭里那個長風玉立的身影,心裡湧上了不好的預感。
她想轉身就走,然而腳就像長在地上一樣,重如千鈞。
明嬋露出艱難的笑,道:「真真是好巧啊,沒想到咱們還能在這裡見面。」
曹馭心下明白明嬋的感受,忍不住對這姑娘同情起來,面上仍舊是端著花一般燦爛的笑,語氣恭敬的道:「不巧不巧,我家主子在這等您等了大半個月,如今總算是能見到了。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