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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只有一片寂靜,小太監心如擂鼓,頭死死磕在地上不敢抬起。
許久,這才聽到一聲有些涼薄的笑聲:「退下吧。」
「是。」撿回一條命,小太監忙不迭失的行禮起身離開了大殿。
曹馭站在旁側,大氣也不敢出。
龍椅上的年輕帝王只是抬了抬眸,那雙好看極了了眼眸里閃過一絲涼薄之意,語氣淡淡絲毫沒有責備之意:「她倒是一如既往的膽子大。」
曹馭知道,陛下這是生氣了。
他僵立在那裡,努力的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他伺候陛下時日說起來不長,但也不短了,卻從來沒見過陛下生氣過。
往往在陛下生氣前,那些叫陛下生氣的人就已經死了。陛下身為天子,當然犯不著生一個死人的氣。
然而如今,這叫陛下生氣的人,卻是這位祖宗。
陛下難得對一個人這麼上心,可這位主卻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得了陛下這樣看重卻不要皇后之位,一心想著要出宮。
桌上的奏摺還剩下一疊尚未批完,曹馭估摸著,等陛下批完奏摺回了宣和殿怕是有孟小主好受的了。
曹馭正想著,就見陛下已經起了身,往殿外走去了。
他愣了一下,趕緊低頭跟上。
外頭天色漆黑,漆黑的暮色之中,繁星點綴。
一排排宮燈明亮,將宣和殿照的如白晝般明亮。
一路上,宮女太監們看見來人慌忙跪下參拜。
側殿內燈火通明,隱隱聽到悠揚的琴聲。
側殿門吱呀聲被推開,伴隨著一陣冷風灌進來,悠揚的琴聲戛然而止,屋內的燭火被這一陣風掀起閃爍了一番。潔白曳地長袍的帝王踏門而入,原本在殿內伺候的宮女們看見來人,心下大驚趕緊慌張跪下。
香竹也想行禮,奈何手死死的被明嬋拉著。明嬋躺在床上,頭枕在床邊,還不忘了去拉著她的衣袖,香竹只好跪在床邊的腳踏上,一直胳膊還被床上的人扯在手裡。
這宮裡的就甘醇濃香,後勁十足,明嬋不自覺就喝得有些多了,這會兒剛沐浴出來,還昏昏沉沉的拉著人不撒手。
滿室寂靜,只餘下明嬋含含糊糊的說話聲。
「阿姊,別走!我就喝一杯!」
「阿嬋怎麼喝這麼多?」姬星梧走近床邊,俯身望去,聲音溫和。
明嬋只感受到了一陣雪松般的氣息,她皺了皺眉,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
一雙帶著涼意的手落下,撩開她臉上的碎發,最後貼在了她滾燙的臉頰上。
地龍燒得很足,明嬋青絲披散,身上穿著單薄輕透的絲綢裡衣,隱隱可見裡面的小衣。
她正熱得很,意識昏沉不清,這突然而來的涼意叫她下意識的就蹭了蹭,宛如貓兒一般。
第64章
一邊的香竹看著這一幕只覺得燙眼得很, 偏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姬星梧卻起了身,視線落在屏風後燭光映照的一個剪影上, 語氣:「琴師?」
香竹趕緊道:「陛下恕罪,墨琴師和小主是在宮外的故友, 不成想在樂坊司遇見了,就喝的多了點。」
「這個時辰還留人在這, 阿嬋是想準備做些什麼?」姬星梧俯身含笑捏著明嬋的下頜,語氣溫和。
下頜被桎梏,捏得雖不重, 明嬋覺得有些不舒服, 就下意識的推開他的手。
她雙眸霧氣氤氳, 還有些睜不開眼, 卻看清了捏著她下頜的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