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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九三人只好跟了上去。
陸淮安走了一段兒,忽然又停下腳步,他抬頭看了眼遠處起伏的山脈,沉聲吩咐道,「去附近鎮上買些酒來,還有祭品。」
「是,將軍。」扈十七領命,先一步離開,扈三和扈九繼續跟著裴卿卿。
陸淮安在山上行了數個時辰,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時,才找到裴家爹娘的墓地,看著墓前荒長的野草,他晦暗的眼底越發深沉。
「將軍,祭品來了。」扈十七沿著扈九留下的記號,一路用輕功狂飆,追的倒是極緊。
陸淮安沒作聲,扈三抱臂看了扈十七一眼,低聲道,「石台上都是雜草,我和扈九先處理一下。」說著,便和扈九修整起周邊的雜草來。
等他們修整完,扈十七恭敬的在墓前石台上擺了祭品,又燃了三炷香遞給陸淮安,陸淮安一手托著木箱,另一手一撩袍擺單膝跪下,給裴家爹娘上了三炷香。
起身後,他將木箱交給扈九抱著,然後親自用龍泉寶劍在裴家墓地後挖了個七尺長、三尺寬的墓坑,將木箱葬了進去。
從頭到尾,動手的只有她一人,扈九三人只在最後上了一炷香。
「你們先下山吧。」三人上完香,跪在石台前的髮絲凌亂、氣質傾頹的陸淮安突然開口吩咐了一聲。
扈九有些不放心,可有不敢明著質疑,猶豫片刻,拐彎抹角的問了句,「那將軍何時下山與我們匯合。」
陸淮安連個眼風都沒給扈九,他輕輕的撫摸著自己親手刻下的墓碑,淡淡道,「害她的人還好端端的活著,放心,我不會殉情的。」
扈九尷尬的應了一聲,這才退下。
下山時,扈十七搭著扈九的肩道,「九哥,不知為何,我這心裡還是有些放不下將軍,你說他要不是打著殉情的主意,那幹嘛挖那麼大的墓坑?分明就是雙人間啊!」
被他搭著肩膀的扈九忽然一個踉蹌,神他媽的雙人間,他一把打開扈十七的手,嫌棄道,「你就放心吧,將軍既然說他不會殉情,那就一定不會殉情,至少現在不會。」
「不錯,」走在前面的扈三也道,「大統領向來顧惜裴姑娘的顏面,眼下裴姑娘剛入土為安,他不會做對她名聲不利的決定的。」
扈十七見兩位兄長都這般說,倒是沒有言語,只低低咕噥了一句,「說不定挖雙人間是想將來合葬……這麼來算,五六十年後,那的確不叫殉情了,那叫壽終正寢。」
自然,這些陸淮安是不知道,此刻他正靠著裴卿卿的墓碑,舉著一碗酒與她說話。
「卿卿,到底是我對不住你……」
「不過,害你的人我不會放過他們。」
「以後,四時八節我都會來看你。」
「這輩子,沒有三書六禮、明媒正娶,你我夫妻一場,到底名不正言不順,若有來世,我定昭告天下娶你為妻。」
……
他在山上待了整整三日才離開。
扈九他們在山腳都快等成「望將軍石」了,看到陸淮安下來,三個人精神皆是一震,連日未睡的疲憊一掃而空。
陸淮安先帶他們到附近鎮上用膳、換了身衣服,然後才往京都趕去。
到了京都,他沒有再回瓊苑,而是去了瀾苑,日後,此處就是奉國將軍府邸。
裴卿卿又在密室待了幾日,這日晨起,她思前想後,決定先離開上京。
為著方便,她依舊著的男裝,只是將臉塗黑了一些。
再次見到陽光,她忍不住抬起手遮擋,待適應後,頗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密室的出口在文墨街的對街,她雇了輛馬車直奔城外渡口。
出城時,她撩起車簾看了眼前面的隊伍,卻見一行熟悉的身影從她眼前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