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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氣氛崩斷了梁遠星本來就脆弱的神經。
以前趙伯禮直接開工,鼓舞團隊士氣的步驟都省略掉。什麼時候說過「辛苦你了」這種廢話?
趙家到底出了什麼事,逼得趙伯禮都要夾起尾巴做人?!
「趙老師,你真的沒事?」
梁遠星把他拉到角落裡,奈何還是看到熟悉的那張冷清的臉龐微微牽動起笑肌。
「我很好啊。」
「……」
高冷偶像開始假笑,沒眼看。
梁遠星現在基本確定趙伯禮身上出了天大的事情了。
「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如果你想找人說說話,我……我還是可以聽的。」他一邊說,一邊為那天晚上狠心拒絕的痛苦掙扎,「只是聽你說話,沒有別的想法。」
「你幫不到,我也說不出口。謝謝你的心意。」
悲哀和眷戀,本來都不該出現在趙伯禮眼中。但融合在那雙冷淡的眼睛裡,好像點亮了夜幕中的燈火,緩慢地將他的靈魂,變得越來越鮮活。
周圍人來人往,對話容易被人聽去,以前最親近的時候,梁遠星還會旁若無人地趴在趙伯禮耳邊說話的。
現在絕對沒那麼大的膽子了。
他甚至不知道趙伯禮為什麼高興,為什麼悲傷,只知道那些都與他無關,他已經被關在一道透明的壁壘之外,再也不能入場。
趙伯禮忽然問:「怎麼這樣看著我?」
「啊?」
「像看反派一樣。」
「???」
「糾結、悲傷、但沒有仇恨,還有點微妙的敬佩和好感,跟你演戲的時候看反派的表情一模一樣,你在想什麼?」
「……」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趙伯禮在琢磨他的表情,還要和演戲的時候對比,給出專業分析。
拒絕得乾脆利落,事後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明明像一台掃描儀一樣解析了自己所有的微表情,還是看不透自己在想什麼。
趙伯禮證明了演戲的天賦和情感的遲鈍是沒關係的。
「不愧是你,趙老師。」
梁遠星又氣又想笑,轉身要去錄音室,趙伯禮卻拉住了他:「聚會去不去?」
「當然去,不然也太不給你面子了。」
「不提面子,你願意去嗎?」
仿佛平地一聲驚雷,聽到梁遠星耳朵里,趙伯禮完全就是在問:我拒絕了你,你不尷尬嗎?還敢去嗎?
「劇組的人都很照顧我,為什麼不去?」
「我是說……」
「你想聽到什麼答案?」
趙伯禮眼看著梁遠星像被親近的距離燙傷了一樣,趕緊甩開他的手。隨即看到卓天闊走進來,梁遠星清甜的笑聲一層層漾開。
「卓老師!好久不見!」
是啊,他想聽到什麼答案呢?
想聽梁遠星說「為了見趙老師我也要去」。
世上有近在咫尺也不能說出口的話,呼吸相貼也留不住的人。他在二十餘年的人生里呼風喚雨,任性驕縱,此刻終於懂了什麼叫無奈。
哪怕想立刻糾正自己的性格,朝梁遠星喜歡的樣子去靠近,也有些晚了。
趙伯禮看卓天闊只顧著和梁遠星說說笑笑,忍不住提醒:「開工了,別浪費時間。」
聲音也不大,可是周圍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渾身一激靈,漸漸地,所有人戰慄的細胞都重新活躍了起來。
早上那個假笑的趙導果然是幻覺!終於恢復正常了!!!
說來也奇怪,卓天闊是製作人,大部分人卻忍不住去看趙伯禮的臉色。看到他和顏悅色,只覺得物反必妖,更不敢接近。現在趙伯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