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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消拿起自己的包和外賣袋子,說:「我給你把燈關了吧。」
殷侍畫「嗯」一聲,在床上窩好,眼前放著那隻一頭紅毛的布娃娃。
馳消看她不動了,才「啪」地一聲按下開關,眼前於是一片漆黑。
他仗著黑暗同時跟她說一句「晚安」,走進光線清冷的走廊上。
馳消連著陪了殷侍畫兩晚上,幫她吹頭髮,兩人好像越來越是一種扯不清的關係,因為他可以隨時距離殷侍畫很近,她不抗拒,但兩人間的話和互動永遠是冰冷生疏的。
當他好像終於對殷侍畫有了些好奇,才發現,她的心事和過去都那麼隱晦,又那麼深藏不露,他想探尋卻無從下手。
就像每天晚上的最後,他只能鬆開她已經徹底被吹乾的頭髮,而殷侍畫依舊平靜如初,像在想事情,他在給她關上燈後跟她說一句「晚安」,匆匆離開,沒有聽過她的回應,也不知道是否有。
周五中午,他收到殷侍畫微信消息,說裴顏今天會待到晚上,所以就不再占用他時間了,謝謝他這幾天教她數學。
依舊如此客氣又疏遠,讓他想重施那個關於男朋友的玩笑都無從下口。
最後也就好笑了一會兒,跟殷侍畫說【好】,轉到群聊界面上,和於博衍他們重新商量放學後去打球的事。
……
另一邊,病房裡,殷侍畫剛問完裴顏今天用不用練舞的事,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她放下手機,醞釀片刻,問裴顏今晚能不能留下來幫自己吹頭髮。
裴顏皺眉:「你就不會自己吹麼?你一隻手吹不了?」
「我已經一隻手吹了六天了。」殷侍畫垂著眼,跟她撒謊,「手腕疼。」
「哦,對,今天是你住院的最後一天了,但看你這胳膊還沒完全好啊?」裴顏瞄一眼她,很嫌棄,看著她那仍舊纏滿繃帶的左臂。
其實那些由玻璃碎渣造成的傷口已經不那麼疼了,只是沒完全癒合,退了病房後再回家休息一周末,估計就能上學了,只是不能劇烈運動,也要小心著點,不能磕著碰著。
殷侍畫又是輕輕地「嗯」一聲。
「小婊砸,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呢?」裴顏使勁翻了個白眼,笑笑,「算了,隨便吧,看你可憐就你怎麼說都行唄。」
「對了,你有沒有電影?推薦推薦。」
殷侍畫想了一會兒,問:「你看什麼都行嗎?」
「怎麼?」裴顏表情輕蔑,忽然湊近殷侍畫,凝視著她,同時帶過去她身上那股凌冽的冷香,「你還有什麼東西是我不敢看的嗎?」
「同性向的電影呢?」
「什麼?」
「我唯一喜歡的那部電影,」殷侍畫頓了頓,「不是常規性向的電影。」
「……」
「你還好這口?」
裴顏笑了,被逗樂了。
但殷侍畫依舊認真:「我只喜歡那部電影。以前和姐姐一起看過好幾遍,我現在很想她。」
「你……姐姐?」
殷侍畫一連串的話讓裴顏一時沒怎麼反應過來。
她差些就問:難道你姐姐也好這口?但最後還是算了,因為她對眼前這個小綠茶的家務事沒興趣,她擺擺手,讓殷侍畫搜電影,然後才發現,那還是一部需要在網上找資源才能看的電影,叫《阿黛爾的生活》。
「這個?」裴顏再次看向殷侍畫。
殷侍畫點頭,這會兒與她對視著,小心翼翼地問:「你想看嗎?」
「……我?」裴顏「嗤」地一聲笑出來,說,「隨便啊,我有什麼不能看的?倒是你,我真越來越覺得你這個人彆扭了。」
pad上開始響起電影的聲音,黑暗中的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