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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清始終沒有說話，安靜的看向小孩猶如深淵一樣漆黑深邃的眼眸。

一點一點的陷落其中。

良久，他忽然低頭笑了，在小孩的注視下，垂著眼，拿走了另一條手鍊。

與嚴希晨不同的是，莊清姿態輕鬆隨意。

他執起小孩的手，將手鍊慢悠悠的戴了上去，嘴角始終掛著異常柔和的笑容。

莊清沒有抬眼，他握上小孩的手腕，輕輕托到唇邊，若有似無的碰了碰。

最後既像是在跟嚴希晨說，又像是跟他自己說。

「好，我們，至死方休。」

手背上還殘留著他家莊醫生唇上的溫度，聽著對方冷淡的嗓音，說出與他同樣瘋狂的字眼。

嚴希晨眸色一深，沙啞著開口：「莊醫生，從此以後，你再也甩不掉我了。」

「是嗎？」

莊清抬起雙眼，滿含笑意的眼底，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瘋狂，「小混蛋，不管你是不是一時衝動，既然戴上了我給你的枷鎖，就註定了只能屬於我，無論你將來是否要離開，我都不會放手。」

就像你說的，我們要彼此糾纏一生，直到生命的盡頭。

「是。」

嚴希晨肆意的笑了，忽然上前一步，輕輕抱住莊清，在他耳邊認真的低語：「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你，我希望，你可以將我鎖在身邊。」

「同樣的，如果你想離開我。」

嚴希晨垂下眼，下巴搭在莊清的頸窩，慢慢的閉上眼睛，遮住眼底瘋狂的神色，「不論是綁還是鎖，我真的會把你困在身邊，永遠看不見其他人。」

「好。」

莊清勾了勾唇，回抱住小混球。

對於嚴希晨的話，他並不害怕。

其實，某些方面，他和嚴希晨是一樣的，一樣的執著。

他們倆就這樣，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擁抱著彼此，用最輕柔的語氣，說著最瘋狂的愛語。

在這一刻，誰也不去想會不會被認識的人看到。

只想給予彼此最真誠的承諾。

靜靜的抱了一會兒，身旁越來越多的視線放到了莊清他們身上。

「好了，該走了。」莊清眨了下眼，拍了拍小孩的後背。

嚴希晨聽話的直起腰，戴著手鍊的那隻手，自然滑落，和他家莊醫生十指相扣。

兩條相同花紋的銀色手鍊，就這麼親密的貼在一起。

一如，它們的主人。

「莊醫生，聽說這裡還有特色小吃，我帶你去嘗嘗吧。」

光明正大的牽著他家莊醫生的手，嚴希晨心情特別的好。

「嗯。」莊清微微點頭。

接下來，小孩就像被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帶著他走進這裡的小吃街。

每個攤位的小吃都買一份，然後獻寶一樣的餵給他。

莊清很少吃這種小吃，本想著隨便嘗幾口就行。

但他沒想到，嚴希晨會每樣都買，倆人同吃一份，還不會很快吃飽，基本上可以從頭嘗到尾。

讓莊清意外的是，他的胃一直表現良好，沒出現任何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小孩陪著他。

亦或者，是因為小孩親手餵給他。

「莊醫生，你應該沒吃過臭豆腐吧？」

走在身側的小混球突然停了下來，火速到旁邊的攤位買了份臭豆腐回來。

「……」

繃緊了下顎，莊清蹙了蹙眉，沉默著向後退一步。

「莊醫生，乖，就吃一口。」

小孩拿著竹籤紮起一塊「香飄十里」的豆腐塊，遞到莊清的唇邊，哄小孩一樣的口吻，哄他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