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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半道上撿了兩個人這件事,喬若顯然是高興的,不時套她的話。
「你們貴姓?叫什麼名字啊?多大了?他怎麼受的傷?」
虞扶蘇:「姓賈,我叫賈玉,弟弟叫賈嬰。」
「三十有餘。」
「啊?」喬若有些驚訝。
「你們這麼大了?」她又忽感說錯話,忙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完全不像那個年紀的人,看起來頂多二十出頭。」
虞扶蘇淡聲道,「謬讚了。」
「他都三十了啊。」喬若有些懨懨的,小聲嘟囔,「肯定妻妾兒女成群了吧。」
「他娘子呢?怎麼不見?」喬若又問。
妻?娘子?
虞扶蘇搖搖頭,「弟弟無妻。」
後位空懸,他的確無妻。
喬若納罕極了,「這個年歲了無妻?為什麼?」
虞扶蘇搖頭,「弟弟的心思,我也不知。興許一直未遇到合意的吧。」
喬若卻高興起來,靨邊掛了甜甜的笑,挨著虞扶蘇坐。
「我們能碰到就是有緣分,今後,我叫你玉姐姐吧。」
玉姐姐?
虞扶蘇微微點頭,靠在車上有些累,隨意怎麼叫吧。
驢車行路緩慢,喬若倒有些心急,甩鞭子揮在公驢的屁/股上,這懶驢才肯使一使力,撂開蹄子跑兩步。
不知過了幾時,驢車晃晃蕩盪在一處半掩的木門前停住,喬若跳下車。
「玉姐姐,我家到了。」
「我家只有我和阿婆。」
「我們兩個把他抬進屋吧。」
「好。」虞扶蘇等喬若先挑了一邊,她才動手。
這男人看著清矍,實則重的很,兩人把他抬到屋裡床上,都已氣喘吁吁。
喬若有些不好意思,「我家小,只有三間屋,兩張床。」
「他傷的這樣嚴重,不能睡地上的,只能躺我的床了。」
說著說著,她頰飛俏紅,彎眉甜笑。
「啊,對了玉姐姐,我去端熱水來,你先替他擦洗血污,我再去鎮上一趟,請個郎中回來。」
虞扶蘇攔住喬若欲出去的腳步,將耳上一對明珠耳墜取下,遞到喬若手中。
「喬妹妹,我們姐弟落難在此,人生地不熟,全仰賴你救命了,請你務必帶個最好的郎中回來。」
「若弟弟能好,你想要什麼報酬,儘管對他開口。」
喬若卻推拒,「路上遇到玉姐姐是天大的緣分,我看姐姐面善,心中喜歡姐姐,自然不會對姐姐的親人見死不救,玉姐姐說什麼報酬,就太客氣了。」
虞扶蘇勉強一笑,「滴水之恩,雖不說要湧泉相報,予些酬勞卻是應當的,他醒後,你只管向他要就是。
「至於這耳墜,是值些銀子的,妹妹先拿著備用吧,請醫問藥花費不在少數,妹妹用的上的。」
喬若捏著那對耳墜,眼中光影閃了閃,窘迫低頭,輕吐一口氣。
「家裡清貧,還要收姐姐的東西,姐姐見笑了。」
虞扶蘇輕輕搖頭。
等喬若出去,虞扶蘇才回頭湊近去看床上的男人。
掀開他身上破衣,即便有心理準備,虞扶蘇依舊被眼前觸目驚心的傷勢唬得呼吸猛滯。
舊傷化膿未結痂,新傷又生,一條條,一道道,蜿蜒如蚯蚓,筆直如蜈蚣,遍布交疊,醜陋可怖。
腥粘的膿水,赤紅的血肉。
胸口幾乎剜下一塊皮肉,還不時往外洇出暗紅血色,腹下是她捅的那一匕,傷口簡單縫合,皮肉外翻,泛起紫黑。
明明心是硬的,可不知為何,目光在他身上掃過一遍,卻有兩滴淚奪眶而出,嘀嗒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