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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程雁書,實打實的疼痛依然逼出了他眼裡的水光,只是沒有如前幾次一般差點厥過去而已。此刻,痛洶湧地漫上來,他忍著痛捂住嘴,可憐兮兮地抬眼四望。
在十幾步之遙外,燈火疏淡光影複雜交錯的小巷巷口中,韓知竹左手執著歸朴,正也定定地看向程雁書,在那複雜光影中,於眼底流轉著同樣複雜交錯,無法言說的情緒。
程雁書三步並作兩步地急急衝過去,站在韓知竹面前後立刻抬手緊緊抓住韓知竹的雙臂,慌亂而又無比仔細地看他有沒有哪裡受傷,又卷著還在疼痛中的舌頭含糊不清地連聲確認:「大師兄,你被心魔惑住了嗎?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咬破舌尖漫出來的血漏出來,滲在他的唇邊,竟在夜市泛過來的光中顯出一種又淒涼又艷麗的美來。
韓知竹抬起手,沿著他的唇線溫和輕柔地擦去那些血漬,同時帶著不解又心疼的複雜情緒,輕問:「你……何以如此緊張?」
「每次這玩意出來你就可能受傷,我能不緊張嗎?」程雁書急切道,「我怎麼可能接受你會出事這種事?」
猝不及防脫口而出的話,讓程雁書自己也怔住了。
他愕然驚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態,好像已經全然變了方向。
此刻,他對韓知竹可能遇險的的緊張在意,已經遠遠超過了源於韓知竹是他的攻略對象、是需要完成的任務的緊張程度。
就算不完成任務他會死,也比不上韓知竹在他面前受傷讓他更承受不住。
這是,他真的對韓知竹深深動了心?以至於超越生死,只余關心?
一時之間,這種感情層面的巨大轉變和認知,讓程雁書僵住了。
韓知竹低頭看程雁書忽然有些神魂不屬的模樣,憂心地問:「你怎麼了?」
「我……」看著韓知竹那不掩關切的清雋眉眼,程雁書張開嘴,又閉上,實在沒法坦白自己從花痴到真痴,從攻略到真愛的曲折中滿是坎坷,辛酸中偷取清甜的心路歷程。
「大師兄,四師弟!」
遠遠響起的王臨風的聲音,終止了韓知竹的問題和程雁書的心思暗涌。
和他同來的還有白映風。白映風一過來,便對韓知竹道:「這兩隻魅妖是早前和那兩隻被打入了飛光珠的魅妖一起逃出的,我們遍尋不著,卻沒想到它倒是一直都躲在鑄心堂下,竟然未曾走遠。也合該它窮途末路,竟然撞上了韓師兄。」
王臨風道:「白少掌門帶我來夜市逛逛,可巧尋路蝶報訊,我們便趕過來了。」
「魅妖?」程雁書問,「在哪?」
「大師兄已經捉了。」王臨風看向韓知竹,白映風也拿出一個和他那玉骨扇一樣色澤同樣溫潤的小玉葫蘆,面向韓知竹。
韓知竹手裡持握的歸朴一動,一道濃黑的霧氣便漫出來,白映風配合默契地揚了揚那小玉葫蘆,那濃黑霧氣便瞬時收入葫蘆口,消弭於無形了。
「只是普通魅妖,似乎並未興起什麼亂子。」韓知竹道,「保險起見,勞煩白少掌門處理,並請鑄心堂弟子多加留意南溟鎮的情形。」
白映風應承了韓知竹,又仰頭看王臨風,笑道:「半途收了這麼個『寶貝』,我可得儘快回去。臨風哥哥,我就不能盡地主之誼領著你繼續逛了,你和韓師兄他們一起繼續逛逛?」
王臨風猶豫一瞬,錯眼看看白映風,又帶著請示的意味對韓知竹道:「我和白少掌門同來,此刻多了兩隻魅妖,到底有些風險,此刻,我便與他同回鑄心堂吧?」
韓知竹表示贊同,「你們二人同行,甚好。」
看著白映風倜儻身姿和王臨風並肩而去,韓知竹沉吟道:「二師弟好似比平日愉悅。」
當然啊,程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