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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應該受傷的他,反而被歸朴護得嚴嚴實實。
程雁書心裡遲來地一暖:「大師兄,你那個時候已經提前知道有危險了,所以用歸朴先護著我嗎?」
「不知。」韓知竹淡然道,「只是防患於未然。」
防患於未然……換句話說,就是他總是出事又總無力自保了?程雁書不服氣:「可我跟著你下去,還是破了心魔幻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幻境。
這兩個字入耳,韓知竹瞬間回憶起心神俱裂的自己。
他看著程雁書此刻一無所知的臉,神色瞬間變得冷而沉。聲音也冷了幾度:「今後不可擅自涉險,更不可逞強。」
「我不是逞強。」程雁書仰著臉,拉著韓知竹衣袖的手晃了晃。
那模樣太讓人心裡綿軟,韓知竹扭過頭,不再看他。
一揮袖盪開程雁書的手,他冷然道:「回去,用膳,沐浴淨身後喝藥,待我回來琴修。琴修一直毫無進展。」
看程雁書還猶豫著想要說什麼,韓知竹加重了語氣:「你說的提升修為,是在口中提升嗎?」
被訓了的比訓了人的臉色還鐵青,程雁書原以為出了鎖妖塔,他和韓知竹因為「和合之法」的鬧劇而有的隔閡已經漸漸消去,卻原來並沒有。
大師兄對他還是冷漠加無視。
而且大師兄居然會主動去看白大小姐的傷勢,卻不願意盯著自己吃藥——之前不是每次都盯著,以免他偷奸耍滑地不吃嗎?
對於大師兄來說,他已經不重要了?
程雁書又無意識地咬住了唇瓣。
牙尖觸碰到唇上的傷口,好痛。
這痛讓他更委屈了。
就著鐵青的臉色看著韓知竹翩然而去的背影,程雁書憤憤地想:這日子,沒法過了!
捧著找宋謹嚴新要來的癒合效果最好的藥,程雁書在青竹小院門口徘徊到門前的石板路已經被磨去了所有浮灰。直到月上中天,琴修時間將至,韓知竹才翩翩然地出現在程雁書的視線盡頭。
程雁書立刻急急地向韓知竹跑去:「大師兄,宋少掌門給了治你手背的藥,我給你上藥!」
看著跑向自己的程雁書,韓知竹加快了腳步,在程雁書衝到自己面前時抬手扶了一把他的手臂,助他穩住身形,卻道:「你回來後,睡了麼?」
「睡?」程雁書不明所以,搖著頭,又把手裡握到溫熱的玉瓶舉起了,「宋少掌門說,用淡鹽水清洗傷口以後上過藥,明天傷痕就會痊癒,保證光潔如新,一點也看不出痕跡了。」
說著,他又皺了眉,「我知道淡鹽水洗傷口會有些疼,但是確實消消毒會更好,大師兄你忍忍,我會很輕很輕的。」
韓知竹不置可否地抬頭拿過程雁書手裡的藥瓶,手指摩挲過尚帶著程雁書提問的玉瓶表面,越過他,向青竹小院而去。
程雁書跟著往回走,又說:「大師兄,壓制孑孓的藥草,還有宋少掌門配的補氣固元的藥,我都喝了。」
韓知竹沒回頭,淡應一句,「好。」
程雁書又說:「就是鑄心堂送來的糖,沒有大師兄給的好吃。」
進了房間,程雁書端起放在房間桌上的水盆,對韓知竹道:「這淡鹽水已經涼太久了,我去換一盆溫熱的。」
「不必。」韓知竹把那藥瓶放在桌上,又走到案幾前,端坐於琴前,「我已經上過藥了,琴修吧。」
不咸不淡的話語,把捧著水盆的程雁書堵得異常低落。
明明下了一趟萬妖塔底,又歷經了一回心魔幻境,彼此在出生入死和守望相助上更近了一層,更重視對方,但程雁書明確發覺他和韓知竹的關係,倒是在比下萬妖塔底之前因為和合之法而起的彆扭之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