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2 页)
出乎意料,這次等來的,居然是落在頸線上的,斷續而繁亂的吻。從肩頸的傷口開始,一點一點吻掉血痕,又沿著頸線往上。
這個人看起來並不太擅長,可以說是完全不會。他完全由本能指引著,吻得不成章法。他吻得焦躁而急迫,落下的時候卻斂了力度,轉成充滿疼惜的輕柔。
冰涼而柔軟的花瓣開滿了簡明庶的脖頸,這點細微的接觸有如電流擦過他的心尖,又蜷縮起他的五臟六腑。
他被反扣著手壓著,整個懷抱被迫坦露,無論願不願意,都得全部接納入懷。這種莫可名狀的屈辱感,在簡明庶的記憶中,還從沒有過。
更讓人惱火的是,他還覺得脖上落下的感受,像飄落的羽毛,落入一汪池水,漾起一片漣漪。
屋子裡太過於晦暗,以至於兩個人的一呼一吸都被黑暗凸顯的一清二楚。他聽到自己的呼吸節律,那節奏急促地不像是自己發出來的。
這不對,這感覺太不對。
一個男人正在吻他——這太奇怪了,不,絕不僅僅是奇怪,更重要的是,他怎麼會被壓制住?
伍舒揚的動作停了下來。
有片刻時間,簡明庶的心臟揪成了一團——他在想什麼,他的下一步,又要做什麼。
他會繼續吻下去麼?還是會再次咬傷他的肩?
或者是……
簡明庶想起他克制的唇角,得逞壞笑時候那一點微小的弧度,這弧度會是什麼味道,又會和頸上的觸感一致麼——
意識到自己在期盼些什麼之後,他恨不得自己踹自己一腳。
瘋了,他肯定被伍舒揚傳染了,都瘋了。
「……火鈴……」
伍舒揚的聲音有氣無力,像是用盡了全力,擠出了這兩個字。字眼還沒落地,他又沉沉地倒在了床上。
趁著這一瞬間,簡明庶迅速在伍舒揚的外衣口袋中摸索起來——在邊陲巫鎮,他記得是放在——
他的手指尖摸到一個圓而冰涼的東西,簡明庶甚至來不及將這東西拿出來,直接在他口袋中晃了晃。
鎏金火鈴響,伍舒揚的睫毛抖了抖。
簡明庶仰倒在床上,靜靜等著,惟恐還有什麼新一輪的變故。
他似乎能聽到床頭手錶上微弱的咔嚓聲,這麼僵持一會兒後,似乎伍舒揚已經恢復了正常、平和了下來。
他試著挪了挪伍舒揚,眼前這人又像最開始一樣,全身虛軟。這讓簡明庶悄悄鬆了口氣。
這漫長的折磨,終於結束了。
簡明庶悄悄挪了挪身子,從一側滑了出來。這下,他再也不想碰那個黑色梅花結。似乎從他摸上那顆梅花結開始,一切就開始脫軌失控起來。
他的心還如擂天的戰鼓,狂跳不停。
剛才那種屈辱和歡/愉交織發複雜感受,還迴蕩在心田——這種難以啟齒的愉悅感受,讓他更為惱羞成怒。
簡明庶斜睨著瞧了床上的人一眼,忽然彎腰,用毯子將伍舒揚胡亂裹了滿頭。
他滿腔怒火,卻毫無對手,只能胡亂撒氣。
發泄過後,只感到荒唐可笑。
平靜了片刻,他似乎又有些後悔剛剛的幼稚舉動,又輕輕把整個毯子扒開,將伍舒揚扶正、好好枕在自己的枕頭上,又細心蓋好毯子。
明明出繭世界前還好好的,只是眼眸稍稍紅了一些,怎麼忽然又是虛軟又是失去神智一般。
脖頸上的傷口依舊悶疼,他順手摸了摸,傷口很深,還在緩緩地滲血。
——他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麼?他……吻下去的時候,知道身下的人是誰麼?
剛才那串吻的奇妙感覺還籠在簡明庶心頭,他吻下去的時候,簡明庶明顯地感到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