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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溪見沈灼沒話說,看他一眼,笑了笑就沒在談論這件事,話鋒一轉,問起之前在秘境中和幾家的恩怨。
該來的還是來了,沈灼編著說辭,葉瀾溪不為所動。
她很耐心地等沈灼把他那一套看似過錯都在自己身上,實際沒提到重點的話說完,笑意微斂,嚴肅道:「阿灼,其他事情我都可以讓著你,但這件事不行。就算你用別的東西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也不會讓你矇混過關。當年秘境事起,沈家沒落還是其次,因為這是我和你爹商量後的決定,和你關係不大。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明不明白你在做什麼?」
沈灼見自己沒能忽悠過去,頓時啞聲了。想不起過去的事,對他來說真的是個麻煩。他垂下頭,虛心聽訓,沒有半點不耐。
葉瀾溪見狀,教導道:「從小我就教你人命可貴,你是煉藥師,半個醫者,更應該心懷慈悲憐憫。你若是懲戒惡人,手刃兇徒,我不會說你半個不字。但你是把手伸向無辜者,踐踏別人的尊嚴,把人命當成螻蟻,漠然無情,冷酷至極。是,當初沈家家大業大,你又拜入幻月仙宗,風光無限,但強者不是靠欺凌弱者來獲得滿足感,那樣的強,不過是仗勢欺人。」
葉瀾溪說著就有點來氣,但看兒子知道錯了,她便強壓著火,她痛苦憤怒的是沈灼和她的教導背道而馳。
這個世道做個純粹的好人難,但做個帶著鋒芒的好人不難。可沈灼當年是只剩下鋒芒,尖銳的,鋒利的,一點點碾碎大家的希望,把所有人推入深淵。
葉瀾溪聽聞這件事時,只覺得眼前一黑,任憑找上門的幾大世家如何口誅筆伐,她都沒有辯駁。她難以想像自己的兒子變成了這個樣子,默默承受了旁人的怒火。
她的驕傲,她的強勢,在那一刻,都變成了克制和隱忍。她不是灑脫縱|橫大陸的散修,孑然一身。她若是任由脾氣拍桌而起,事態更是無法挽回。
說起當年的一幕幕,葉瀾溪心裡依舊堵得慌。她當年比沈驍更希望沈灼回家解釋清楚,可是沈灼避而不答,直接躲起來。
仗勢欺人,懦弱,不負責任……那個時候的沈灼傷透了她的心。
但葉瀾溪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不會被這種事擊倒。她很快冷靜下來,憑著她對沈灼的了解回想了所有的事,總覺得不對。
她的兒子,就算真的為了一個男人墮|落,做出有損家風之事,也不會丟了本心。
所以在之後的時間裡,葉瀾溪在等,等沈灼願意回家,等沈灼給她解釋。她要親眼看到這一切,如果分毫不差,她寧願沒有沈灼這個兒子。
沈灼聽的心酸,面露痛苦之色,他在葉瀾溪面前跪下來,悶聲道:「娘,對不起,是孩兒回來晚了。」
葉瀾溪心疼,可是她還是強忍著沒有讓沈灼起來,閉了閉眼,掩去那點脆弱的神色,嚴厲道:「阿灼,人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錯再錯,最終無可挽回。你有心悔過,你就做出點樣子來。」
「娘,你放心,我這次就是為了這些事回來,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傷心了。」沈灼見不得葉瀾溪難過,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在疼。
葉瀾溪鼻子發酸,熱淚盈眶。她抬手擦了擦眼淚,道:「有些事爹娘能處理的都幫你處理了,不過公輸家和段家還需要你親自去看一看,段秋她……」
葉瀾溪於心不忍,心裡痛苦不已,嘴唇輕顫,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段秋毒入骨髓,形容枯槁,恐怕你如今見了,都會覺得觸目驚心。」
第六十五章 晉江獨發
沈灼從書房離開時心情沉重,他站在門口凝視陰暗低沉的天空,久久無言。有些事說來容易,但真正遇上時卻無從下手,甚至讓人生出無力感。
沈灼長嘆一聲,整理好情緒,出門去找凌霜雪。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