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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若是被他的話刺激,八成會去找蘇侍君麻煩,然而蘇侍君本人現在又不在宮中,娘娘這樣貿然去找人家麻煩,再一不小心把事情鬧大,蘇侍君逃跑的消息傳到前朝,就又給陛下惹了一身騷。到時候,恐怕陛下和娘娘就得鬧僵了。
素文說道:「黃德全居心叵測,不知道後宮有多少事端是他這樣三言兩語挑起的。」
越貴妃笑道:「若是五年前,他對本宮說這些,本宮還真有可能一氣之下就去找蘇侍君出氣。」
她早就不是剛入宮時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了。
素文問道:「您這般想,那再好不過了,一隻貓而已,說到底還是個畜生,沒必要為了這件事……」
「本宮那句話說不要咪咪了?」越貴妃眉毛一挑,走進寢宮,做到梳妝檯前拔下自己的銀簪,對素文道:「給本宮梳妝。」
素文心下一驚。
娘娘的心性是磨礪了不少,穩重了許多,但是有一樣,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沒變的……
荒唐。
娘娘不明白其中利害嗎?自然是明白的,不僅明白,還分析地透透的。就是不著調,哪怕心裡一清二楚,也要秉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態度湊個熱鬧。
素文嘆了口氣,替越貴妃摘下頭上金簪,從紛繁複雜的首飾中挑出幾樣合適的,正欲給越貴妃戴上,就被越貴妃伸手止住。
「你幹嘛?」越貴妃疑惑道,「我又沒說要穿金戴銀。去把我那件顏色最素的衣服找出來。」
這下輪到素文驚詫了。
越貴妃抿唇一笑,解釋道:「我去勤政殿前哭。我就不信要不回來!」
素文險些摔倒在地,越貴妃見她這般,還伸手扶了她一把,往前一推,催促道:「快去啊!」
素文怔怔的,木訥地取了衣服,回來一看,越貴妃推開了給她化妝的婢女,正拿著粉撲,一個勁兒地往自己臉上拍。見素文過來了,還扭過頭,問道:「素文,你看本宮的臉,夠蒼白嗎?」
說實話,素文嚇了一跳。
這已經不叫蒼白了,這叫慘白,比那剛糊好的白牆還要白上幾分,素文捻著帕子,替她擦去一些粉,勸道:「娘娘三思,為了一隻貓,不值得去勤政殿前又哭又鬧,若是讓人知道了這成何體統!」
越貴妃笑道:「本宮知道啊,堂堂貴妃,去勤政殿前放聲大哭卻只為一隻貓,未免太不像話,所以本宮早就把理由想好了……本宮那不成器的弟弟打了敗仗,不日就要發配邊疆,無召不得回京,我就去替他求情!」
素文還有些不放心:「朝廷吃了敗仗,陛下也正在氣頭上,娘娘若是用這個作為藉口,恐怕……」
「怕什麼!」
越貴妃掀開妝奩,湊近銅鏡,往自己的眼下抹上兩道淤青。
「陛下知道我什麼德行,他知道我不可能給那不成器的小混蛋求情。再想想最近有什麼事兒,大體能猜到我是來要貓的。」
「可是……」
可是陛下最煩哭哭啼啼的人,最煩後宮嬪妃對著他撒嬌賣痴又哭又鬧。
皇帝清楚越貴妃什麼德行,越貴妃自然也知道皇帝幾斤幾兩。梳妝打扮完畢,照了照銅鏡,覺得自己的臉色夠蒼白了,帶著素文,慷慨激昂地往勤政殿走去。
來往宮人見越貴妃一身素服,脫簪披髮,想問不敢問,想前不敢前,只敢偷偷行禮後站在旁邊小聲議論。越貴妃站在勤政殿前的空地上,一撂衣擺,撲通一聲跪下,先扯著嗓子嚎了一聲。
「陛下——」
素文聽見,越貴妃跪下的時候,膝蓋撲通一聲就磕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她連忙跟著跪下,偏頭一看,越貴妃的眼淚已經下來了。
素文心中震驚。
娘娘